“谢谢哥哥。”
小男孩怯生生往前走了两步,大眼睛看着裴绪砚,眼底藏着崇拜和敬仰,过去的事,没有给他留下太大的童年阴影。
裴绪砚捏了捏他的骨头,语调恣肆:“你很勇敢,好好学习,以后长大保护妈妈。”
“我以后也要成为和哥哥一样的人!”
小男孩眼睛亮晶晶的,又问:“哥哥当警察也是因为想要保护谁吗?”
裴绪砚看了柒安一眼。
女孩子亭亭玉立,红裙明艳,站在秋日里像枫林里的油画,认真听他们说话,正专注看着他。
柒安被他那一眼看的心神发紧,砰砰的跳,七年也改不了心动就加速的毛病,然后听他说,声音清越:“是啊。”
旁边的女人亦是破涕为笑,夸赞道:“裴队跟妻子真恩爱。”
柒安闹了个红脸,裴绪砚倒是坦荡的应,认真道:“我很爱她。”
她垂下眼,笑意一点点升起,又因为什么降了下来。
十月的阳光温暖,秋高气爽,万物欢愉。
柒安送走了他们,在外面待了几分钟才回来,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轻快道。
“中午想吃什么?看在你是病号的份上,随你点单,我回家给你做。”
“过来。”
柒安困惑走过去,被他一把揽住腰,坐在了床边,听他问:“我哪得罪你了?”
“什么?”
裴绪砚在她脸上比划了下:“嘴角都快拉到下巴去了,你是没头脑还是不高兴?”
柒安没想到自己藏了这么多天的不开心,会被他看出来,眨了下眼,心头微酸,闷闷的趴在他怀里。
镜头一拉,女孩一身红的明艳,墨发青丝,像落在他怀里的蝴蝶,栖息着。
她嘴里再怎么跟他呛声,最后还是会听他的。
裴绪砚没催她,等她自己说。
良久,女孩子轻声问:“裴绪砚,你那时候往前冲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得救人。”他回答的毫不犹豫。
“那你想过我吗?”
裴绪砚微顿。
病房有些空旷。
柒安也知道这样的问题显得太小气,可她就是忍不住,那种彷徨的、可怕的、完全失去他的感觉让她恐惧,就差一点,这次幸运,那下次呢?
她垂下眼睛,盯着他手腕突出的骨头,往上延伸到手臂,有道七厘米的伤疤,是一年前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