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殷太夫人话落啪一声放下帘子。
“祖母!”殷氏抹了把眼泪急唤。
“回!”车帘内传来沉喝声。
马蹄飞扬,殷家马车快速消失在幽寂的长街尽头。
殷氏还跪在原地,凝着空荡荡的长街失了神。
你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自己走完……
殷太夫人的话犹如马车底下缓缓滚动的车轱辘,一寸一寸碾过殷氏不甘的心。
选择?
她何曾有过什么选择?
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她受人摆布,爱而不得,这半生更因为低嫁受尽冷眼,蹉跎岁月。如今好不容易大事将成,又岂能让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
她的月儿血脉高贵,本该得到最好的!
殷氏提起裙摆缓缓站直了身子。
她双唇紧抿,纤细的下巴绷成一条斜线,左手指甲用力攥着右腕血红色的玛瑙珠串,幽深的眸子里逐渐露出一抹绝然和坚定。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不得不说,林诩风的脑子还是转得挺快的,撇开私心而言,他娶月儿,的确是最好的办法。既能得到皇上想要的结果,又能让他重获皇上的信任,官复原职。
月儿既然也想做林家长媳,那为娘便成全她一回!
“桂圆!”
杏眼圆脸的婢女上前扶住她的手,“姨太太。”
“待会就去告诉陈义,可以开始了。”
“是。”
……
盛春四月,丝雨淡淡,不再如逝去的三月那般细雨绵长。
左倾颜倚在小榻上望着窗柩外新搭起来的葡萄千秋架,虫草和奶娘一人一边护着小侄子玩得开怀。
童稚的笑声时不时传进屋里,逗得她也忍不住咧嘴轻笑。
虫草的伤势已经大好,但黄芪还是承担了慕青苑的大部分内务活,让虫草能多休养一段时日。
黄芪推门而入,在她身侧轻声禀报,“小姐,二公子今日又去账房领了不少银子。”
左倾颜眸色微沉,“领了多少?”
“账房的管事漏了口风,二公子每次取钱都不低于一千两。”
而且,这已经是他十天来第五次去账房支取银两了。
左倾月风寒未愈又被蜈蚣咬伤,宫宴回来的当晚便发起了高烧,还出现了呕吐和抽搐的症状,殷氏连夜请了大夫上门,才堪堪保住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