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悦犹豫着开口,“左倾颜!杖责三十未免也太重了……”
“殷氏既入了侯府,自然应循侯府家规。郡主若想吊丧,我当以礼待之,若不想……”左倾颜扬起下颌,“门在那里,郡主请便。”
“你!”
祁悦恼怒地瞪她一眼,知道了殷沛的事,她自然不可能再为左兆熙吊丧。
殷氏的这笔烂账还是等着婆母亲自跟他们清算,她实在是懒得管了!
“你给本郡主等着!”放了狠话,祁悦这才稍微平复了心中气闷,拂袖而去。
左倾颜半个眼神也没给祁悦,下颌微扬,眉梢敛出冷意,“给我打!”
话落,棍杖毫不留情地砸在后臀上,殷氏顿时发出凄厉惨叫。
走到门口的祁悦听到她尖厉的惨叫声只觉全身发冷,不由加快了脚步。
殷氏趴在长凳上鬓发凌乱,后臀衣裙很快渗出血来,声音嘶哑带着愤恨。
“左倾颜,你不得好死!!”
想她从小在尚书府被娇养着长大,入侯府多年也从未受过主母半分磋磨,更以妾室之身执掌一品侯府后宅长达十六年,可谓左右逢源荣光无限。
就连老侯爷也不得不因着宫里那位而处处抬举她,何曾受过今日这般羞辱和虐待!!
左倾颜抬眸迎向她怨憎的目光。
仿佛从那黑色的瞳孔中看到了父亲酒醉后含冤莫白的屈辱,看到了母亲忍着恶心喝下她敬奉的妾室茶时的不甘,看到了左兆熙在她潜移默化的挑唆下步步走向深渊的绝望。
最后的最后,她还看到了殷氏安然无恙立于角楼顶端,俯视着定国侯府门前一个个落地的人头露出嘲讽的冷笑。
面对眼前的她一句比一句怨毒的诅咒,左倾颜冷然一笑,扬长而去。
殷氏,今日的反击,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你可千万要挺住了!
......
左兆熙在定国侯府停灵已经两日,因着他出事前被逐出了定国侯府,族谱也除了名,过来吊丧的人寥寥无几。
天色已暗,左倾颜沐浴完毕坐在妆案前,瞧了一眼安安静静的窗户,眉梢轻拧。
片刻,喊了黄芪进门,“昨日让你递到烬王府的信,可曾送到?”
“送到了,是烬王殿下身边的枢统领收下的。”
左倾颜柳眉微挑,眸子漾起疑惑。她约祁烬今晚相见,说明了有要事相商,若非有事,祁烬不该爽约才是。
蓦然想起齐王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