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范平安,李桑柔从牛皮袋子里拿出那支楠木管,楠木管看起来浑然无痕,外面细细的封了一层蜡。
李桑柔揉开蜡,蜡里面是一层漆封,李桑柔用力拧开楠木管,倒出卷得十分紧实的一卷生宣。
拉开生宣纸卷,两张经文中间,夹了一张写满字的纸。
金毛已经点着一根粗线香,递给李桑柔。
李桑柔借着线香头上的一点点微光,看了两行,将线香掐灭递给金毛,重新卷好塞好楠木筒,示意金毛,“把他埋好,咱们赶紧回去。”
两个人回去的脚程就快了,上半夜就到了城门外,找地方蜷着睡到天明,夹在头一批进城的贩夫走卒中间进了城。
两人进到米瞎子屋里时,米瞎子正院门敞开,屋门敞开,睡的呼噜震天。
李桑柔坐在门里,摸出楠木管,抽出那张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低低叹了口气,示意金毛,“把他叫醒。”
金毛猛一巴掌拍在米瞎子头上,拍的米瞎子一窜而起,瞪着金毛就骂,“你个猢狲!”
“是老大叫你。”金毛愉快无比的答了一句。
“你这只黄毛猢狲!”米瞎子又骂了句,转向李桑柔,“挖出来了?人没错?”
“嗯。你帮我查个人。
这个人是八月十二号前最多一天两天,到的江都城,住在安福老号,八月十三号上午走的。
应该是独自来,独自走的。
四十岁左右,中等个,不胖不瘦,面皮白净,眼袋明显,胡子是粘上去的,很可能是个阉人。
走的时候骑了匹高大黑马,马很神俊。
十二号那天,穿了件月白茧绸长衫,系了条月白丝绦,戴着四季平安扇袋,如意荷包,都是月白色,头发上用了根羊脂玉簪。
十三号走的时候,穿了件香云纱长衫,香云纱披风,墨灰软脚幞头。
查得越细越好。
还有,把安福老号八月的店历偷出来。”
李桑柔说的又快又轻。
米瞎子竖着耳朵听的专注,一边听一边点头。
金毛满脸满身的崇拜赞叹。
他家老大实在是太厉害了!
米瞎子拎着他的瞎杖,精神十足的出了门。
金毛找地方补觉,李桑柔去香水街洗了个澡,出来去了同福邸店,缩在最里面的空铺上,一直睡到午后。
一觉醒来,李桑柔出来,舀了碗水,用手指沾着水擦擦眼角嘴角,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