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会儿,聂大和枣花先后回来,聂婆子示意两人,“坐,咱娘儿仨得说说话儿。”
聂大挨门口坐着,枣花坐在灯下,纳着鞋底。
“你把封掌柜找你那事儿,跟枣花说说。”聂婆子吩咐儿子。
“回来就说了,就是让咱们给他们四海通达送信儿,说是一封信给八个大钱。”枣花接话道。
“那你俩说说这事儿。”聂婆子叹了口气。
“那四海通达一开出来,阿娘不就一直看着呢,说是一天送的信,连咱们顺风一半都不到。”枣花先说话。
“封掌柜还说,除了一封信八个大钱,一个月另给一两银子,有活没活都给,只要他们四海通达还开着,这活就是咱们家的,不换人。”聂大接了一句。
“阿娘啥意思?”枣花看着聂婆子。
“你没跟你媳妇说全,你都说说,都说全了。”聂婆子示意聂大。
“那都是没用的话。
封掌柜说,咱们顺风的东家是个小娘儿们,说一个娘儿们能干啥,说女人都没长性,干啥啥不成。
还问我:从古至今,你听说过女人能成事儿的么?
说顺风撑不了几天了,说咱们要是跟着顺风,要不了几个月,就落得跟从前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
还说,他请咱们,是看咱们可怜,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说这一个月一两银子的活,他放个风,想接这活儿的,眨个眼的功夫,就能排满一条街。
就这些。”聂大说得飞快。
“你咋想的?”聂婆子看着儿子,接着问道。
“咋想倒没咋想,就是有点儿愁,那封掌柜说,除了顺风,和他们四海通达,说是还有一家呢,年里年外肯定也要开出来了,到时候,咱们这淮阳城里,就得有三家。
咱们这信,是比原来少了不少,那小报少得更多。
封掌柜那边,寄一封信比咱们少二十个大钱,还送东西,一份小报比咱们少五个大钱,也送东西。
咱们这价,李大掌柜那话说死了的,一文不许少,信不提,这小报,一天比一天声卖得少,只怕过了年,咱们的小报,就卖不出去了。”
“娘,他们这是要挤垮顺风呢。”枣花没心思纳鞋底了,眉头紧拧。
“枣花这句是实在话。”聂婆子叹了口气。
“阿娘,我也是这么觉得,四海通达财大气粗得很,那个封掌柜,往府衙里都是常来常往的。
顺风真要是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