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累得很,让朕安生几天,让朕,安安生生的走。”
“好。”顾瑾心里一阵酸涩,摇了下铃,两个健壮内侍进来,抬起椅子,出了垂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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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了腊月,黎明时分,深宫里丧钟长鸣。
听到头一声钟鸣,李桑柔就下了床,披了她那件狗皮大袄,出到廊下,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眯眼听着一声声悠扬的钟声。
大常和黑马一前一后从厢房出来。
黑马一脸茫然,“大清早的,敲什么钟?嚎丧?这是干嘛呢?”黑马捅了捅大常。
“皇上死了。”大常闷声答了句。
“啊?喔!”黑马呆了一会儿,“还真是嚎丧。那咱们?”
“早点去铺子,今天的信肯定多。”李桑柔答了句,转身进屋。
值守铺子的管事大约是被丧钟惊醒了,李桑柔她们到时,管事已经把铺子前面打扫干净,生起了取暖炉,马夫也在忙着打扫马厩了。
大头从前面的取暖炉里捡了半盆旺炭,端进院子后面那间小帐房,刚刚把小暖炉点着,米瞎子就敲着瞎杖,进了小帐房。
“你来干嘛?”李桑柔打量着米瞎子。
“天太冷,过来烤烤火。”米瞎子说着,拎了把椅子,挨着小暖炉坐下。
李桑柔拎水烧水。
“我原本以为,皇上,再怎么也能撑过明年,好歹撑到后年吧,回回打卦,都说他还有一两年的寿数。唉!”米瞎子两只手伸到暖炉上,寒寒瑟瑟。
“南梁那位怎么样了?”李桑柔坐到米瞎子对面。
“我哪知道!”米瞎子没好气道。
“真正太平,也不过二十来年。再之前,也就是没打成一片烂糟而已。
南梁大军,曾经直抵这建乐城下,从江南一路上过来,难道是太太平平飞过来的?后来又退回江南,难道是做客一样客客气气退走的?
再之前,你打过去,我打过去,没断过吧?
那条江上,一会儿清,一会儿红。
要真正太平,不是北齐灭了南梁,就得南梁灭了北齐,这一战,避不过。”李桑柔说着话,看着火旺起来,提着铜壶放上去。
“我知道,唉!”米瞎子一声长叹。
这一天,米瞎子哪儿也没去,就窝在那间小帐房里,瞌睡打盹。
这一天,果然如李桑柔的预料,来寄信的人极多。
可顺风速递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