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大掌柜父子是在往江宁城的路上被劫走的。”王掌柜语调干脆,“送走那封信后,我就让骑手沿途问了,邹大掌柜是初二晚上到的真州递铺,就在递铺里歇了一晚,初三早上,天刚亮,就离开了真州递铺。
那封信儿送到扬州,是初四早上,算起来,邹大掌柜应该是在江宁境内被劫。
大当家的让你过来,有什么吩咐?”
“看看扬州的动静,看着米行行首钱家,和几家行老。”董超顿了顿,接着道:“还有曹家。”
“大当家的要抢米行,这事是真的?”王掌柜皱眉道。
“嗯,建乐城的米行,已经在大当家手里了,十天前,大当家命人沿运河,往各大米行送了桑字旗,要各大米行改照新规矩做生意。”
“听说新规矩就跟鱼行鸡鸭行一样?”王掌柜眉毛高抬。
“差不多吧,建乐城已经改过了。”董超的口气中透着自得。
“这可真是,怪不得,啧!”王掌柜连声啧啧。
“这几天,扬州这边有什么动静没有?”董超问道。
“我这里看不出来,我没什么人手,就是每天采买的时候,让小三儿他们,绕个圈儿看看几家的动静,光从外头看,深宅大院的,看不出来什么。
钱家不是扬州本地人,老家是湖州的,钱老爷的祖父是个厨子,挑着挑子到的扬州,先摆摊儿,没几年开了家小饭铺子,后来生意越做越大,由小饭铺子做成了酒楼,由一家开到了两三家,从扬州开到真州泰州,就发家了。
到钱老爷的父亲,搭上了曹家,开始插手做粮食生意。
到后来,曹家跟着京城的永平侯府,水涨船高,钱老爷的父亲就挤进米行,手段百出,做了行首。
钱老爷父亲死后,这行首,就传到钱老爷手里。
扬州的米行,全在钱老爷手里,几位行老就是摆设,根本轮不着他们说话,几家行老家里,也都不宽裕。”
“曹家呢?那位老太太身体怎么样?”董超凝神听了,接着问道。
“从京城永平侯府出了事儿,听说那位老太太就病倒了,不过,看样子病的不重,或者已经好了,上个月中,那位老太太往城外大明寺做了场法事,在城外住了几天。
永平侯府,是皇上动的手?”王掌柜看着董超,声音压的极低,小心的问了句。
“听说,永平侯父子害死了大当家的一位兄弟,叫金毛。
大年三十夜里,大当家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