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奶奶递了杯淡茶给他,侧身坐到他旁边,“这是五间上房,我把东边两间,用厚帘子隔开了。”
钱三奶奶指了指暖榻旁边。
“这几年,你这公务,必定极多极忙,那两间隔出来,给你做书房,带进来的文书看完理好,掀帘就能进屋歇下。
咱们带来的人手少,也得给她们省点事儿。”
“你想的周到,是极多。
文先生说,从水路逆流上来的粮草辎重,泊进码头后,就交到我这里,要立刻卸下船,立刻照他的安排,转运到指定的地方。
从平靖关过来的军需,送进城里的,也交到我这里。
光这两件,就是千头万绪。
这城里是什么情形,街巷如何,人户如何,城外如何,我还一无所知。”潘定江说的拧起了眉。
“几位先生已经忙了大半天了,说是府衙里押司书办,都是衙门里,衙门里户册文档,都齐齐整整好好儿的,看样子这一块挺好,至少挺齐全。
老黄妈她们,跟着王管事往街上走过两回,买了几车东西回来。
说是街上热闹得很,卖什么的都有。
对了,说是朝报晚报抢手得很,辰正过后就买不到了,大当家这生意做的,真是。”钱三奶奶说着,笑起来。
“她那份路书。”潘定江话没说完,就笑起来。
“多亏了那路书,出了平靖关,好几处地方,真是险得很,亏得路书上写着,咱们早就提防着了。”钱三奶奶跟着笑,“天儿不早了,你赶紧歇下,明天你得先去衙门,放好印信,拜了衙神,你去忙你的,几位先生在衙门就好办事儿了。”
“好。”潘定江笑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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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天刚蒙蒙亮,潘定江吃过早饭,一身崭新官服,捧着告身印信,往前面府衙过去。
看着潘定江出了二门,钱三奶奶正要转身进屋,一个婆子进了二门就扬声禀道:“三奶奶,大当家来了。”
“快请进!”钱三奶奶急忙往外迎出去。
“不敢当。”李桑柔迎着急迎出来的钱三奶奶,拱手而笑。
“我正想收拾收拾就去给大当家请安呢。”钱三奶奶曲膝见礼。
“不敢当。”李桑柔再次拱手,“昨天回去的晚,听说三奶奶到了,今天一早,赶紧就过来了。不敢劳动三奶奶。”
“点了我们三爷过来鄂州府后,世子爷那份军报,我们相爷拿回去,让我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