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匹颜色真鲜嫩,拿来我瞧瞧。”李桑柔一边听着伙计的话,一边挨排看着架子上的绸缎。
货架上绸子不多,跟从前一匹挤着一匹,挤的透不过气时相比,现在一匹绸子和另一匹绸子,远的说话都得扯着嗓子喊。
“大姐您好眼力!
“这是今年杭城最新出的颜色,叫雨过天睛,您看看这颜色,越是照在太阳下,越显得水透,最衬人不过。”
伙计抱下绸缎,却没递给李桑柔,在保证李桑柔伸手够不着的距离外,展开一段,给李桑柔看。
这位大姐虽说有见识眼力也好,可瞧她这一身棉布衣裳,一头乱头发,可不像个穿绸子的。她那手啊,十有八九也是干活的手,粗糙得很,万一,手上的老茧,把这绸子挂出毛毛丝丝的,那这匹绸子,可就算毁了!
“你瞧瞧,他这绸子金贵的,摸都不让人摸摸了,往年没这样!”张猫横着伙计。
“大婶您是明白人,您也知道,往年不这样,今年这绸子,实在是金贵,这一匹雨过天睛,要五两金,万一有个万一,小的一年的工钱,都不够赔的。”
伙计欠身陪笑,仔细解释。
“还有哪一样,是新花色新花样儿?这真是杭城过来的?”李桑柔眯着眼一脸笑,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今年过来的新颜色,一共六样,前儿晚上刚刚到。
“这一匹,叫含烟翠,放到大太阳上,灰里透着绿头,雅致得很。
“这含烟翠,小号拿到的最多,一共三十匹,这是最后一匹了。
“这一匹叫春水,大姐您看这颜色,是不是就跟春天的绿水一样,这个,也只有这一匹了。
“还有三样,桃腮,凝翠,烁金,到货当天,就被人拿空了,都没来得及摆上来。”伙计说到最后,斜瞥了张猫一眼。
“这些,都是五两金一匹?”李桑柔笑问道。
“含烟翠要七两金呢,春水也是七两金,其余三样,因为都是老主顾,我们掌柜不敢多要,也都是七两金出的。”伙计陪笑道。
“这是明抢呢!”张猫听的一声惊叫。
“大婶可不能这么说,不瞒大婶,小号后面的绸子库房,空了一两年了,货都在这里,卖完也就没有了。
“刚才这位大姐说了,打着仗呢。
“这绸子,只能一年比一贵,有货就不错了。
“我们掌柜说,等到打完仗,那还得再等个三年两个,缓过这口气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