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茶,闲闲道:“偶尔闲得无聊,我会想,要是想杀死我,该怎么办。”
顾晞差点呛着,“你想这个干嘛?”
“防患于未然啊,要想到对手前头,然后找到对策。”李桑柔笑道。
“那你想到了?”顾晞没好气道。
“我被人下过毒,不只一次,头一次成功了,以后,要成功应该极不容易,下毒这事儿,盯紧入口的东西,能防掉九成,余下的一成,就是身边人动手。”
“我也中过一次毒。”顾晞顿了顿,“我自小跟在姨母身边,姨母在饮食起居上对我的关注,超过大哥。
我身边的人,都是姨母陪嫁的旧人,新进的人,姨母在的时候,由姨母亲自挑选,姨母走后,是这些嬷嬷、管事来挑,后来,是他们带出来的人挑人,挑一个人,常常要看五六年,七八年。
“就是这样,我也中过一回毒。”
顾晞的话再次顿住,好一会儿,才接着道:“姨母病重,我回到睿亲王府那年,喝了父亲递给我的一杯茶,擂茶,我那时候小,还想着,他总归是我亲生父亲。
“姨母那时候病得很重了,已经无力细查,就杀了沈氏所有的陪房,以及在沈氏身边和在正院侍候的所有人,永平侯府,当时经由沈赟,网罗了不少有些心计手段的幕僚,也被姨母一并扑杀。
“从那以后,沈氏再也没能掌控得了睿亲王府。
“姨母临大行前,交待我:在你长大**,握有足够力量之前,你要凶悍,你要让他们怕你,等你长大了,力量足够了,再谦和有礼。”
李桑柔凝神听着,低低叹了口气。
“你那次中毒,也是身边人?”顾晞看着李桑柔问道。
“嗯,跟你差不多吧。不说这个了,大过年的,要是大常在,要掉脸子了。
“这豫章城有句话,叫藤断葫芦剪,塔圯豫章残,听说过吗?”李桑柔转了话题。
“嗯?没有,藤?塔?”
“藤,寓意滕王阁,塔,就是绳金塔,滕王阁和绳金塔都倒塌的时候,豫章城也就不存在了。”李桑柔笑道。
“你修滕王阁,是因为这个?”顾晞问了句。
“不是,我修滕王阁,就是因为我想修,毕竟,滕王阁么。
“滕王阁,前朝才有的,绳金塔,也是前朝修起来的,前朝之前,豫章古郡繁华昌盛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我觉得这句话应该翻过来看,豫章城在,滕和塔就能一直鲜亮屹立,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