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豫章城过来建乐城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我想做什么,我要做什么。
“在豫章城的时候,我唯一能想的,是今天还能不能替人写状纸,这桩案子,能不能站到公堂,后来,就是只能想一想,还能活几天。
“从豫章城过来的路上,我就想着,以后,我应该是能想替人写状纸,就能写,想替人打官司,就能打,可我就只替别人写写状纸,只是打打官司吗?
“到了建乐城,我先是被带到这里,在前面铺子里等到陆先生,陆先生把我带到张姐那里,说是你的吩咐。
“后来,陆先生带我到大理寺,到刑部去看案卷。”
付娘子喉咙微哽,片刻,慢慢缓过口气,才接着道:“无数的案卷,无数的郁结。
“那些郁结,我和陆先生说过,陆先生说我太不安份,太会胡思乱想,可我就是觉得,不该这样。”
“那现在,你想好要做什么了?”李桑柔迎着付娘子的目光,“你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了?你都想好了?”
“是。”一个是字,付娘子答的干脆之极,“我想问一句,说一声,只要不连累你,别的,没有什么。”
“我不怕你连累。”李桑柔带着丝丝微笑,“不过,我也帮不了你,我只能看着你,看一场热闹。”
“嗯。”付娘子慢慢呼出口气,端起杯子喝茶。
“张猫和你说过一个瞎子吗?姓米。”李桑柔微笑问道。
“她称瞎叔的那位吗?她常常说起,她说只有瞎叔能跟你说说话儿。”付娘子笑道。
“嗯,瞎子这几天就到建乐城了,你可以找他聊聊,你过于方正,瞎子就无赖多了。”李桑柔笑道。
付娘子一个怔神,她要做的事情,和无赖有什么牵连?
“好。”虽然怔神不明,付娘子还是极快的应了声好。
又坐了一会儿,再喝了杯茶,付娘子站起来告辞。
看着付娘子进了马厩院子,往外出去了,窜条收了钓杆,站起来,提着满满一桶鱼,找了麻绳,穿过鱼腮,将鱼一条条挂起,剖腹去鳞。
“付娘子这个,挺大的事儿?”窜条一边收拾鱼,一边和李桑柔说话。
“嗯,把这鱼收拾好,你去一趟码头,看看瞎子到了没有。”李桑柔吩咐道。
“好。”窜条答应一声,手下快起来,很快就收拾好十来条鱼,薄薄抹了层盐晾着,洗了手,赶往南水门码头。
傍晚,李桑柔提着十来条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