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灯(1 / 5)

判官 木苏里 1615 字 4个月前

闻时收结的动作一顿。

过了片刻,他松开齿间雪白的傀线,抬起头,撞上了尘不到低垂的眸光。

他背抵着墙,在那片眸光里静了一会儿,又轻眨了眼移开视线:“装的,你明明看得出来。”

“为什么要装?”

你明明也知道。

闻时动了一下嘴唇,却没出声。

“怕我生气,怕被算账?”尘不到的嗓音低低沉沉。

这间屋子其实很大,他们的说话声却只在这一隅,方寸之间,除了彼此,谁也听不清。

就像只照一圈的灯烛。

闻时手搭在曲着的膝盖上,傀线长长短短地垂挂下来。他无意识地拨了一下,应声道:“嗯。”

“那为什么又不装了。”

闻时抿着唇,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好久,他才出声道:“因为再来一次我还是这样。”

命都是你给的,走一趟无相门又算什么?

“再来多少次都是这样。”

他声音很沉。因为偏开了脸,脖颈的线条被拉得清晰又紧绷,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执拗,好像谁都扭转不了。

但当他说完这句转过脸来,抬头看向尘不到。漆黑的眼珠里带着药浴未散的热气,微亮而潮湿……

那种骨子里的锋利棱角忽然就转化成了一层薄薄的壳。他裹着那层一戳就破的壳,目光一转不转地看着尘不到。

他的语气还是固执,嗓音还是又沉又低,只是多了些别的东西。

他蜷了一下垂着的手指,傀线在灯下的长影晃了晃,说:“随你怎么算账。”

晃动的线影落在尘不到眼里,像被风惊扰的灯火。

他忽然垂下眸光,伸手去勾了闻时手指间垂下的傀线,将它们收直,不再胡乱晃动。

闻时跟着看向自己的手指,任由面前这个人理了傀线。

下一秒,那只手缠着根本理不清的长线扣进他的指缝里。他眨了一下眼,下巴就被人轻捏着抬起来。

温热的呼吸轻打在他微张的唇缝里,尘不到的吻就那样落了下来。

……

其实哪有什么算账?

哪舍得算账。

只是心疼太过,想让这人从此长了教训,再别做任何莽撞事,再别落下一点伤口和痛处。

偏偏打不得、斥不了……

无从下手,无可奈何。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