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听我一回曲子,怎能不卖力?哪怕今儿给掌舵使弹完曲子,明儿开始废上三天,也心甘情愿呢。”
凌画笑,“这若是不晓得的,还以为我是你情郎呢。”
十三娘吃吃笑了起来,“小女子可没这个福气,就算是闺中怨女,也不敢肖想掌舵使。”
凌画大笑,“是了,我在漕郡这块地方,能止三岁小儿啼哭呢。”
都怕她,谁敢肖想她?就连林飞远这三年来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可是她瞪一下眼睛,林飞远都哆嗦三下。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十三娘轻轻地叹,“掌舵使这般人才,可不是小女子能配得起的,就算掌舵使是个男儿,就如那天上明月,小女子是凡尘污垢,也不敢肖想。”
凌画摇头,“十三娘何须自贬?我看你就好得很,这天下女子,都有其各自的美。我手上沾染的鲜血能修筑一座城墙,脚踩在地面上跋涉泥土三尺深,怎么在你口中就成了天上明月了?我才是那个凡尘污垢里行走的人,你比我清白多了。”
十三娘摇头,“掌舵使所为多是为民除害,格局之大,与我这尺寸之地以曲调怡情,可是天差地别。”
“十三娘真会说话,我多为私利而已,在你这里,却给我抬高了帽子。”凌画晃了晃酒杯,“我少时梦想是吃喝玩乐再找个自己如意的夫君带着他游遍天下大好河川,尝遍世间美味,赏遍珍奇美景。但还没等我长大,梦就醒了。”
她饮了一口酒,把玩着空酒杯说,“多少人说我厉害,殊不知,我宁愿坐在酒楼里,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说书先生讲书,然后往嘴里不时地扔两粒花生米,再翘着腿笑着与身边人说一句,同是女人,怎么别人就那么厉害。”
十三娘笑出声,似被宽慰到了,眉眼都是笑意,“每次听掌舵使一席话,都胜读十年书,让我心头敞亮不少。”
她轻声说,“我少小时喜欢读江湖侠士的画本子,进而引生了一个梦想,就想着长大后,横刀跨马,仗剑走江湖,后来没想到深陷红尘之地,跋涉不出,似乎在这漕郡扎了根,只等着一日枯老后烂成泥。”
凌画放下酒杯,笑着对她说,“尺寸之地,未必不好,安乐无忧,才是最上乘的生活。画本子上大多都是骗人的,我以前也被骗过,以为画本子上那些风花雪月,足够我骗一个夫君了,后来才知道,只骗了我自己而已,至于夫君,还是要用心哄的。”
十三娘闻言试探地问,“掌舵使如今可将宴小侯爷哄住了?”
凌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