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睡了。
浓茶喝了一盏又一盏,喝的云落这个大年夜满心的苦,在喝了四盏后,他终于忍不住,“小侯爷,您不是怕苦吗?”
竟然将这么苦的茶喝的面不改色,这不是他的作风啊。
宴轻手一顿,到嘴边的茶顿时放下,搁在了桌子上,似乎后知后觉地品出这浓茶的苦来,他看着云落,脸色忽然有些不好看,“你提醒我做什么?”
云落:“……”
和着喝了这么久的浓茶,不是小侯爷不觉得苦,是他刚刚味觉失灵了?经他提醒,这味觉又回来了?
他无语,“属下错了。”
宴轻忽然也觉得满嘴满心的苦,苦的不行,对他吩咐,“快去取蜜饯来。”
云落点头,立即去了。
不多时,云落端了两个碟子进来,一碟子蜜枣,一碟子糖块,放在了宴轻面前。
宴轻选择性地拿了更甜的糖块扔进了嘴里。
云落挑了蜜枣吃,两个人将两个碟子的吃食吃下去了大半,苦透心的味觉似乎才得到了解放。
云落小声说:“小侯爷,睡吧,您眼底下都有青影了。”
主要是他熬不住了。
宴轻看他一眼,“有青影又如何?”
云落灵机一动,“您一脸憔悴,眼窝有青影,影响美观。毕竟主子……”
是好颜色的嘛。
这话他没说出来,但小侯爷这么聪明,一定懂他的意思。
宴轻的确是懂,嗤笑一声,就在云落觉得这话大体是不管用时,宴轻忽然站起身,似乎终于饶过了他,也饶过了自己,摆手,“睡吧。”
云落立马站起身。
房间炭火烧的热,但是一个人躺在床上,诚如宴轻自己所料,的确是有些清冷难捱。
他心里无奈又烦躁,睡了这么多年的床和屋子,竟然突然有一天睡不惯了?离不开她了?这若是被她知道,一定会得意极了。
所以,一定不能让她知道。咬牙也要忍到重新习惯。
天明时,宴轻终于睡着了。
大年初一,一大早,京城各处都是来往走动的车马行人串门拜年。唯独端敬候府十分安静,大门紧闭,与昨夜最热闹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可以说是鸟雀无声。
凌府内,宫宴散去后,凌云扬和秦桓回了府中,凌云深也让人摆了家宴,带着两个小侄子,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凌晗过了年已七岁,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