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宴轻就会带着大军兵临幽州城下,那才是他与宴轻的一战。
宴轻杀了宁知后,带着人撤退出了幽州城的地界,去了凌画的一处暗产歇脚,顺便等候后面江望带着十万兵马跟上来。
安顿好后,云落见宴轻坐在窗前擦剑,清隽的容颜在灯烛下难辨情绪,他猜不出宴轻在想什么,因为除了擦剑的动作,他整个人实在是太安静了,他犹豫片刻,开口,“小侯爷,您是不是觉得杀了宁知,可惜了?”
宴轻摇头,“杀了就杀了,没什么可惜的。”
若是觉得可惜,他就下不去手了。
云落更是疑惑了,“那您……”
宴轻搁下手帕,还剑入鞘,起身,负手而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声音如水一般寒凉,“因一己私欲而挑动兵戈纷争,天下黎民百姓,何其无辜?”
云落懂了,沉默片刻,情绪也有些低,“小侯爷说的是。”
但这一场战争,怕是避免不了的,谁也没有法子避免。
宴轻在窗前立了片刻,回转身,蹙眉,“她还没有回信吗?”
云落立即说:“主子还没有消息传来。”
宴轻眉头拧紧,“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他说完,又摇头,“应该不会,经过了先皇驾崩,京城一定防备极严,尤其是以陛下待她之心,定然严防死守,不会让人对她有机可乘。”
云落点头,“小侯爷说的是。”
宴轻又思索片刻,忽然说:“我临走前,是不是将京城兵马大营的虎符交给她保管了?”
云落顿了一下,点头,“好像是。”
宴轻揉揉眉骨,“她应该带兵来打幽州了。”
云落睁大了眼睛。
宴轻放下手,无奈道:“倒是我忘了,以她的性子,得知我一路追踪宁叶和温行之出了京城,她又怎么会在京城安心等着?大约也是想着先发制人。”
云落忽然担心,“主子的身体,能受得住行军打仗吗?”
“能吧。”宴轻叹气,“不是有曾大夫吗?她大约会带着曾大夫一起。”
云落:“……”
那是不用太担心了。
他后知后觉庆幸道:“幸好小侯爷您临时改变主意,拉出了漕郡的十万兵马来了幽州,否则主子带着京城的兵马来,怕也不是幽州三十万兵**对手,京麓兵马大营这些年多数时候都是用来养老混日子的,哪里被拉出来练过?别都是软脚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