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故意给北莽放水,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抱有希望了。”
皇甫枰脸色阴沉道:“如果刘彦阆果真丢掉银鹞的话,那么横水城也就等于孤悬关外了,何况手握横水城的武将卫敬塘,还是首辅张巨鹿少数前往军中攀升的得意门生,此人这么多年对北凉始终抱有强烈敌意,如今张巨鹿一死,卫敬塘自保都难,就更不会跟兵部对着干了,说不定撤得比刘彦阆还果断。如此一来,蓟北门户大开,北莽一旦持续投入兵力,加上顾剑堂的辽西边军纹丝不动,那么我幽州葫芦口就真的有腹背受敌的可能了,郁鸾刀那支幽州骑军的处境不妙!当初游掠于葫芦口外,拦腰截断北莽东线粮草的经略,也就成了空谈。”
徐凤年冷笑道:“没事,若是刘彦阆卫敬塘不愿意镇守国门,就让郁鸾刀的一万幽州骑军去帮他们守!”
高空中,一头神俊飞禽猛然间破开云霄,倾斜坠落,临时充当马夫的余地龙笑脸灿烂地抬起手臂,它停在孩子手臂上,双爪如钩,势大力沉,好在余地龙的气机雄厚,根本就是个怪胎。这头属于六年凤品种的海东青只出自辽东,当年由褚禄山亲自熬出,送给世子殿下。两辽贡品分九等,在两辽猎户说成“九死一生,难得一青”的海东青中,三年龙和秋黄两个稀有品种都高居第一等,六年凤更是可遇不可求。徐凤年初次游历江湖,除了老黄和那匹劣马,就还有这头六年凤陪伴。
余地龙欢快喊了一声师父,徐凤年探出帘子,接过这头矛隼,亲昵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才解下绑在它腿上的细绳,然后轻轻振臂,六年凤随之展翅高飞,在主人头顶盘旋几圈才骤然拔高飞速离开。
传来的情报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卫死守。
意思很明确,卫敬塘会死守横水城。
徐凤年轻声感慨道:“疾风知劲草。”
高兴之余,皇甫枰疑惑道:“卫敬塘为何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守住横水城?难道是褚都护的暗中谋划?”
徐凤年摇头道:“拂水房的手腕再厉害,也不可能买通卫敬塘这种读书人。”
徐凤年想了想,说道:“大概是他恩师张巨鹿的死,让卫敬塘下定了决心吧。”
皇甫枰仍是愤愤不平,“可惜偌大一个蓟州,才出了一个卫敬塘。”
徐凤年面无表情道:“怎么不说偌大一个离阳王朝,才出了一个张巨鹿。”
短暂沉默过后,徐凤年笑道:“看来得你独自去幽州了,我去一趟蓟北,找郁鸾刀,顺便见识见识那位卫敬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