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底下两个蚁群的交锋时,我们只会觉得‘很有意思’,却不可能理解,也压根儿不在乎蚂蚁的爱恨情仇,蚂蚁的英雄和小人,蚂蚁的传说和史诗,是吧?
“同样道理,现在的我,看这些所谓七情六欲组成的情感连续剧,看这两个雌性人类为一个雄性人类而打架,就像是你看两群蚂蚁打架一样,或者是两头母猩猩的斗殴,‘很有意思’,仅此而已。”
若非对方能听到声音,李耀真想为宋光赫上校吹一声口哨。
至善族果然和底层圣盟人不同,思维非常清晰,也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不是那么容易被“纠正”回来的。
“那么——”
李耀沉吟片刻,又问,“这些情感连续剧无法给你带来半点触动,那过去的你呢?诸葛院长说,你非常清楚记得过去的一切,记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连他们也无法触动你的心灵吗?你如何看待过去的自己呢?”
“啊,过去的我。”
宋光赫上校脸上精致的笑容不变,就像是某种深深镌刻上去的烙印,他缓缓摇头道,“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黑暗时期,我被天魔蛊惑,被兽性本能驱使,被身边无比疯狂的人们影响,和他们一起沉浸在罪孽深重的泥淖中不可自拔。
“那时候的我贪图权力,沉迷欲望,对强者阿谀奉承、摇尾乞怜;对同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对弱者残酷压榨甚至毫无理由地杀戮。
“我可以为了争夺家族战团的指挥权,眼皮都不眨就杀死自己最好的朋友;也可以为了不折手段往上爬而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甚至为了一些毫无意义的虚荣,用最极端的手法来训练我的亲骨肉,让他们去参加最危险的生存试炼,结果害死了我最小的孩子。
“我沉溺在权力的光环和力量的威压中,完全沦为了‘欲望天魔’的奴隶,最邪恶的一次,求功心切的我甚至杀死了五百个无辜的村民,冒充圣盟人来捞取战功,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整条战线上几乎所有贵族军官都是这么干的。
“罪恶啊,那真是无边无际的罪恶,一想起来就叫人瑟瑟发抖,心碎欲裂,我真不晓得过去的自己,是如何浸泡在黑色的泥淖中而不自知,甚至还觉得如鱼得水!
“幸好,所有的罪恶都已经过去,至善上师令我觉悟了真正的大道,还给了我洗刷往昔罪孽的机会,令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平静。
“这位贵宾,无论您究竟是什么身份,想来也是一名修仙者吧,那您一定也和过去的我一样,浸泡在罪恶泥淖中而不自知呢,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