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果树的树干里进了虫子,什么时候要喷洒什么农药。什么时候施肥,什么时候浇水,什么时候修剪,他都要操心。
这还不算,他还要跟人谈生意,接待客户,签约,陪着客户吃饭。
就是村子里的柳编队,采药队,也要照顾到,他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几瓣。
每天回家,他累得都跟孙子似得,脚没有迈进门,前胸已经到了炕沿上。
带娣心疼男人,知道海亮哥是干大事的人,数万口子人都在等着他吃饭。
所以,大梁山任何人都可以倒下,只有他不能。他是整个山村的偶像,顶梁柱子。
带娣想把海亮的身子翻过来,解下他的西装,扯下他的领带。
可男人的身子重,根本翻不动,于是,她就拉着男人的袖子,使劲扯。
好不容易西装解下,领带拆除,然后她帮着王海亮盖上了一条被子。
刚要离开,忽然,女人愣住了,脸蛋也红了。
因为王海亮的手一下子拉住了她。
男人的大手握住了她绵软的小手,一下子就将她扯进了怀里。
海亮说:“别走,你别走,我好想你啊。”
带娣没收住脚步,一个趔趄爬在了男人的身上。
王海亮一用力,双手箍住了她,把她的腰身,肩膀,脸蛋,头发,一股脑地裹在了胸前。紧身线衣被搓了上去,露出女人一段细长的腰。
带娣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王海亮胡子拉碴的嘴巴就亲了过来。
厚实的大嘴唇首先亲向了她的额头,再接下来是眼帘,鼻子,嘴巴。脖子。
女人的脸上立刻出现了无数的印记。
轰隆一声,一颗炸雷在带娣的脑袋上响起,女人愕然,痴迷了,激动了,颤抖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这些年,俺真的把海亮哥打动了,他开始回心转意?
女人的眼泪扑簌簌流下,这时刻她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可能是一千年,也可能是一万年。
她只是惊愕了一下,立刻就疯狂了,同样将男人抱在了怀里。
她也亲他的额头,亲他的鼻子,嘴巴,还有两张粗狂的长满络腮胡子的腮帮子。
她的吻蜻蜓点水一样,在男人的脸上划过,声音颤抖,气喘吁吁。
“海亮哥,俺的海亮哥,你咋了?为啥今天才疼妹子?”
王海亮好像没有听到。因为喝多了,眼前的女人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