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老五这说回来就回来了,前头连个招呼也不打,呼哧啪啦的,人就到了。再怎么说,也姓着李,总不能让他住到外头去吧?
咱们府上,就这么点儿地方,二婶子也是知道的,当时挪过来盘过去,实在找不到地方,父亲和母亲又都捎了话,务必一体视之,这务必一体,您说说怎么办?再怎么也得跟老四一样,才叫一体,这是老祖宗说的。
实在没有别的地方,我那院子倒是两进,我也想过隔一半出来,可一来现打墙来不及,二来,我那院子里,还挤着显哥儿和明哥儿呢,平时就净磕头碰脑了。
老三成亲,这院子该宽敞些,这话,最初还是我提的呢,可这变故突然来了,谁也想不到不是?都是没办法的事,我这儿,烦难更多呢?”
赵大奶奶立刻长篇大论,连解释带驳了回去。
如今这府里,是她主持这中馈,郭二太太这样抱怨到她脸上,她不驳回去,往后这事儿,指不定就能算她头上,说她持家不公。
“再说了,老五可是跟着长沙王金世子一起回来的。老五跟秦王爷,跟金世子,还有古家六少爷交好这事儿,老三还特地跑过来跟我交待了又交待,还说了,明大少爷交待了,从前的旧事早就过去了,都是一家人,可不能慢待了,这话,二婶子也交待过我是不是?
就连二叔,也找大郎说过话儿呢。没几天,老四又急吼吼的回来了,传了父亲和母亲那样的话,务必要一体视之,比同大郎。老四跟老祖宗说这话时,您也在的,能怎么办?这院子也就算了,这月钱,老四一个白身,也跟大郎一样,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的会文钱呢,老二媳妇跟我抱怨了多少回,我能怎么办?”
赵大奶奶说着说着,这怨气就不能说没有了。
别的也就算了,比同大郎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就不明白了。
大郎是长子嫡孙,又早就中了举人,老五要比同,凭什么比同?
她盘问过老四,老四那话含含糊糊的,她也听明白了,父亲母亲那意思,这李家下一代,就指着老五了,真是笑话儿。
这老五有什么好?一身傻气,就因为搭上了秦王爷和金世子,做了人家的篾片相公?搁父亲母亲眼里,就比得同大郎了?
从前在家里时,没看出父亲母亲这么眼皮子浅啊?
见赵大奶奶动了气,郭二太太打着呵呵,转了话题,“算了,这事不提了。大老爷的吩咐,也只能听着。我找你有别的事,是件好事儿,得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