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文楠眨了眨眼,低低道:“嬷嬷人老嘴碎,胡说呢。”
“有嫁妆傍身,跟没有嫁妆,大不一样,”李夏凑近李文楠,低低道:“就看太外婆好了,要不是太外婆嫁妆厚,当年……嬷嬷,当年说是太外婆娘家也不让她和离?”
“当然不让,压着你太外婆纳妾什么的,九姐儿这话说的对,你们太外婆就是有钱底气壮,就是不咽这口气,和离了,又嫁了,你们太外婆,脾气硬得很,钱多,就硬得起来。”单嬷嬷赶紧接话回转。
“嫁妆厚也得能干明白,这是阿**话,我太婆……”李文楠凑过去,和李夏和单嬷嬷低低嘀咕,“太外婆快六十岁的人了,看着象四十岁,太婆老的不成样子了。”
“你太外婆想得开。”单嬷嬷笑的十分骄傲,仿佛受到夸奖的是她。
“阿娘跟我说,让我学太外婆,不要学太婆,阿娘说也不要学她,说她只要我过得好,还有啊,”李文楠又往前凑了凑,声音压的更低,“这是我偷听到的,阿娘和老刘妈说闲话,说从前觉得我能定到唐家,这门亲事她满意得很,现在觉得,还是六姐姐这门亲事好,唐家那门亲事是面上光鲜,以后怕我跟她一样,一辈子操不完的心,说还是六姐姐这样的好。”
“这话我可不敢多说。”单嬷嬷瞄了眼霍老太太,“你阿娘是个明白人,多明白呢!不过我瞧着唐家那个哥儿,生的真好,又有才,也有心眼,人品又好,大家子弟,哪儿都好。”
李文楠噗一声笑起来,“嬷嬷跟太外婆一样,真会说话。”
“唐家比咱们家强太多了,再说,随夫人多明白呢,比太外婆还明白,古大奶奶也是个明白人,咱们家要不是……大伯娘也不会这么累,大伯娘这么说,有点儿关心则乱。”李夏抿嘴笑道。
“就是啊,我也觉得挺好,唐家人我都挺喜欢的。咱们接着看嫁妆,我最喜欢看嫁妆了!”李文楠愉快的心情压根没受她娘这话半点儿影响,和李夏一起,接着兴致勃勃的清点嫁妆。
清点造册,一遍遍摆放,折腾好,也就该发嫁妆了,一抬抬的嫁妆抬出去,荟芳阁里,侍候香汤沐浴的几个香水行婆子已经到了,打扫净房,四处熏香,一桶一桶的提了热水进来,准备这场繁杂细致的沐浴。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阮家催妆的冠帔花粉,已经吹吹打打的送到了。
李夏和李文楠自然起的极早,两人一样好奇的翻看着冠岥花粉,李文楠拿起花粉盒,举给李夏看,“这盒子真好看,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