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荣的宝贝独子,半夜被人割了喉这件事,是郭胜亲自赶过来禀给李夏的。
李夏听的哈哈笑起来,陈江果然没负她所望。
“陈江极不简单,他全靠俸禄过活,家里只有一老一小两个仆从,没钱没人,也不知道他怎么诱惑蒙骗的全氏兄弟,全氏兄弟要杀的,肯定是赵贵荣,姑娘,咱们要不要……”
郭胜一脸敬佩,话没说完,就被李夏打断,“不用,你放心,他护得住赵贵荣,只怕全氏兄弟这一两天就要进去和赵贵荣作伴了,人安排的怎么样了?”
“已经挑好了,正要跟姑娘禀报,京城本地人,叫朱喜,今年五十一,原本是这京城访行的主事人,长贵收服访行时,一来二去,倒投了机,成了极好的忘年交。
朱喜祖上几代都是团头,到他祖父时,家资巨富,就生了攀贵的心,花钱脱了籍,因为没有别的来钱路子,团头的行当就没舍得放,让家中下人出头顶着。
朱喜极其聪明,年青时狂放不知收敛,考中秀才后,因为争一份廪米,和同窗起了冲突,被人把团头家世,和家里还是做着团头行当的事,有证有据的捅进了学生,朱喜的功名就被革了干净,家里也因此获了罪。
之后,朱喜父亲痛下决心,彻底丢了团头这项大财源,朱喜在京城到处混,就混进了访行,是京城访行的主心骨。
朱喜这个人,心眼极多,洞察人心人性,极其擅长于寻漏洞设巧计脱罪,早些年,他不论是非,钱给足了,他就想出办法替人脱罪,这十来年,心性有所变化,有所为有所不为了。他成亲晚,老大是个姑娘,今年才十五,还有个儿子,今年七岁。”
郭胜一边说,一边看着李夏的神情。
李夏听的很仔细,这个朱喜,她没听说过。
“陈江戒备心极重,找好机会送朱喜过去。你赶紧去秦王府吧,今天肯定热闹的很。”李夏交待了一句,郭胜忙答应了,告退出来,急急忙忙赶往秦王府当差。
赵贵荣当天就开了口,不知道赵贵荣都交待了什么,不过,陈江递上去的折子里,一桩桩都是全家兄弟斯上瞒下,将皇庄良田以好换次谋取私利,以及收二交一,大庄头给全家兄弟送足银子,就能以大弓折算小弓地等等诸般不法。
金相对着折子默然片刻,就拿给了皇上,皇上大怒,当天傍晚,全家被封门不许随意出入,全氏三兄弟进了大牢。
李夏等到全家封门和全氏兄弟入了大牢的信儿,最后那一丝丝屏着的气息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