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这个。阿梅说我沉不住气,我还真是……”丁泽安自嘲的笑了两声,“上一科没中,这一科再落了榜……”
“你是心急了。”郭胜看了丁泽安一眼,“你看看六哥儿,到今年才下场考头一回,他的学问文章,比你还强些。你才多大?急什么?”
“也是。阿梅也这么说,太婆也这么说。”丁泽安笑起来。
“这一科要真点了侯翰林,你就当经经场,或是,等一科再考,不是大事。”郭胜接着道。
“好吧。”丁泽安连叹了几口气,“不瞒先生说,我不怎么喜欢天天不是背就是写,总想着赶紧考个进士出来,做个地方官,或是象十七爷那样,在六部领份差使,做做实务,多好。”
两人说着话,前面就到了樊楼,丁泽安指着樊楼,“就约在这里,先生……”
“你去吧。”郭胜摆着手,越过樊楼那座奢华的欢门,丁泽安看着郭胜融进人流,才转身进去了。
郭胜还是一筹莫展,走没多远,一眼看到陈省和堂弟陈眙,阿省眉头紧拧,脸上的不耐烦中,隐隐透着几丝恼怒,陈眙陈五少爷抓着陈省的手腕,嬉皮赖脸的笑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郭胜侧过脸,往旁边侧一步,挨着个高大行人,几步越过陈省和陈眙兄弟,过到陈省身后,站在店铺出来的样子摊子前,仔细看着那些花样百出的梳子。
“……就十两!二哥,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子饥,咱们府上,你可是能想支多少银子,就支多少的,这我服,我没话说,谁让你是举人呢,应该!可你得兄友一友对不对?二哥啊,弟弟我穷的叮噹响,就十两银子!”
陈眙冲陈省伸着手。
“我什么时候多支过银子?咱们家不宽裕,多支一两银子,太婆都得把我叫过去,问清楚银子用哪儿去了。我也就是每个月的月钱。”陈省又用力挣了一下,还是没能挣出来。
“好好,就光月钱好了,你一个月可是二十两,不对,三十两,还有十两银子的笔墨钱……”
“就二十两!十两银子笔墨钱是采买上专有十两银子给我买纸买书,从来没把现银给我过!”陈省赶紧截住陈眙的话分辩。
“好好好,就二十两,二哥,你吃穿用度,一根线一张纸都是府里支应,太婆又处处尽着你,你都挑完好了,才轮得着我们,这二十两,你根本用不着,谁不知道二哥最有钱,存了不知道多少银子了,借我十两。”
“我真没有!”陈省再次用力。他月月跟他要钱,不对,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