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人了,从来没想过,阿爹,说是葬在北九驿旁边了,阿娘原来一直寄在义庄,是先生张罗着下的葬,在吉县。”李夏问的问题极其具体,杨大娘子声调松泛了些。
“你父母的棺椁,还要送回太原府老家安葬吗?”李夏看着明显松泛下来的杨大娘子,心里一阵悲凉,她不知道十五岁之前的杨大娘子是什么样儿,眼前的这人,没有未来,只有眼前,只有实实在在的一个一个的问题,其它的,大约早就忘记了。
杨大娘子脸上又浮起几丝茫然,“没想过……”
“嗯,人死如灯灭,入土为安也就安了,再惊动也不合适,咱们不说这个了,弟弟读书了吗?”
“从前阿爹教弟弟念过千字文和百家姓,后来……”杨大娘子看了眼专心吃虾饼的弟弟,后面的话没说下去。
李夏顺着杨大娘子的目光看向杨兴,笑道:“是不是很好吃?这虾饼我也爱吃,你拿一个给姐姐尝尝。”
杨兴立刻放下手里的虾饼,拿了一个递给杨大娘子。
“兴哥儿还能背千字文和百家姓吗?上面的字是不是还都认识?”李夏看着他递了虾饼,接着问道。
杨兴点了下头,又点了下,却不说话。
“还想念书吗?”李夏接着问道。
杨兴顿住,微微抬头,从眼皮上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李夏,李夏迎着他的目光,绽放出笑容,再问了句,“还想念书吗?”
“想,把字写好,以后能替人抄书。”杨兴答的小心翼翼。
“以后想当个抄书先生?”李夏说不上来什么心情。
“嗯。”杨兴这一声嗯,声音很重,低着头,看着好象又紧张起来了。
“怎么想起来做抄书先生?你见过抄书先生?”李夏语里带笑。
杨兴先点了下头,“是董大爹,让我好好练字,有一笔好字,以后就能当抄书先生,就是坐着抄书,风不吹雨不淋,还有茶喝。”
看样子这令杨兴极其向往,说到这个,连话都多起来。
“董大爹?”李夏看向杨大娘子,可杨大娘子垂着眼皮没看她,李夏只好收起目光里的疑问,“董大爹是常到你家的客人?”
“嗯,他在衙门里当差,说是……”杨大娘子声音突然一哽,猛的拧过头,好一会儿,才哽出后面的话,“常说从前衙门里的事,就说说话儿,放几个钱。”
李夏想起了五哥说过的那个书办。
“做个抄书先生确实不错。”李夏装着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