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议出来,出了宫门,太子放慢脚步,和严宽并行,含笑道:“福姐儿生辰那天,宫里生了点儿小事,相公听说了没有?”
“听说了。”严宽笑容温和中透着恭敬,“隔天,魏相就专程和皇上解释了皇庄收益前后不同的事儿。”
“就算不说,皇上也是极明白的,请魏相出面,多说这一趟,不过是想替阿娘描补一二,以免伤了苏烨的心。”太子看起来十分无奈,“其实阿娘心里也是明明白白,您看她再怎么发脾气都在嘴上,宫里用度该怎么节俭,还是怎么节俭,阿**脾气,真是都在嘴上,可偏偏说话这事,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她……唉!”
太子叹起气来,严宽笑着凝神听。
“从前我常和阿娘因为这个闹不愉快,和阿娘说,你已经一片诚心,替别人考虑再考虑的做了事,安排的周到妥当了,好好说一句话不行吗?哪怕不说话也行,为什么非得刺上几句,几句话抹掉了前头的辛苦,何苦?”
严宽捋着胡须,听的专注。
“倒是阿爹劝我,说你阿娘就是那样脾气,自小就这样,大家都知道她的脾气,也就没人跟她计较了,阿爹说他都不跟阿娘计较,怎么到我这里,就看不惯阿娘了?您听听这话。”太子一边笑一边摇头,“不过,阿娘这脾气,说我还是要说的,只是不当着阿爹的面说就是了。”
太子冲严宽眨了下眼,严宽笑起来。
“不过,阿娘确实有难处。”太子渐入正题,“您掌管户部多年,最清楚不过,从前全具有每年交进宫的银子多,用度富足,可也没什么余钱,每到进了腊月,就得听阿娘念叨该交帐了,这一笔就留着交进来帐再说吧,那一笔也要省俭些,都是一年只够一年用。”
严宽嗯了一声,这倒是的,照江娘娘那样的手笔,全具有再多交进一倍的银子,到年底,还是不够用。
“只是没想到……唉!”太子叹了口气,他一生下来,头一回听到皇庄收益起,全具有每年交进来的收益,就是那些了,他是真不知道这收益中,竟然有九成是那样来的。
“不说这个了,如今皇庄的收益只是原来全具有交进来的十成之一,宫里还跟从前一样,可进项却少了十成之九,这份艰难……”太子苦笑连连,“这几年,我真不知道阿娘是怎么撑下来了。”
严宽轻轻叹了口气,没接话,这话不好接。
“这几天,我一直盘算这事,宫里已经撑了两三年了,再撑只怕就撑不下去了,光节流不行,还是得开一点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