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清出来,查案专用的那间小院里,正屋前的宽廊下,摆着张矮桌,陈江和朱喜对面而坐。
桌子上摆着猪头肉,羊肉签子,鱼冻等几样市面上买来的熟食,陈江和朱喜一人一只酒壶一个杯子,都是自斟自饮,慢慢喝着酒,吃着菜,说着话。
“唉,老朱,我看哪,我早晚得被自己坑死。”陈江抿了口酒,唉声叹气。
“我觉得也是。”朱喜点头赞同,“我觉得,我早晚也得被你坑死。”
“你放心,我……你还是别放心了,我是不想坑你,不过,别的不说,就眼下这桩事,我活不了,只怕你也逃不了,唉。”陈江砸吧着嘴,“不过,一想到咱们能一起上路,我挺高兴的。”
“呸!”朱喜冲陈江啐了一口,“你赤条条来去就一个人,老子一大家子呢。”
“我连个后都没有,我都不在乎,你儿子好几个,孙子也快了,你怕个屁!”陈江一口啐了回去。
“咱俩真要一起走,到阴曹地府,我还得管你吃喝花钱,这便宜都让你占尽了。”朱喜吃了块鱼冻。
陈江嘿笑出声,“扯几句正事,这案子,你怎么看?”
“你是问真凶,还是这案子怎么交待?“朱喜响亮的啜了口酒。
“真凶,怎么交待咱们管不着。上头人多着呢。”
“不知道。”朱喜答的干脆极了,“拿铁刺扎进三爷后脑那个人,现在是死是活,还在两说,这个人,有名没名,更在两说,查无可查。至于这个人吃谁家的饭,天下虽大,就那么几家,你说是谁?”
“唉,连他们自己家都说不准,想来想去,三爷这一走,得好处,好象就……”陈江拖着长音,后面的话没说下去。
朱喜心知肚明的点着头,“这些事,那些贵人,比咱们更明白,不过,到底是龙子凤孙,真龙血脉,真凶是谁查不查得出来不是大事,杀哪几家祭祀给三爷上上血食,这才是正事,那些贵人,只怕都在盘算这个呢。”
“这个年,血红喜庆。”陈江仰头喝光了一杯酒,“柏枢密今天早上说,能在大慈恩寺进出自由,又不引人注意的,只能是那些和尚们。”
“这是准备拿寺里的和尚顶出来了?”朱喜一句话问出来,没等陈江答话,长长叹了口气,接着道:“也是,拿这帮秃驴顶这个罪,最好不过,佛祖慈悲为怀。”
“这是**话!”陈江狠啐了一口,闷头又喝光了一杯酒,将杯子重重拍在矮桌上,也是一声长叹,“和尚也好,赤条条来去无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