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和赵长海,一个枢密使,一个度支使,叫他们来干什么?
还有工部,魏国的陵墓,早就修好了,就是没修好,也用不着工部……
看来,至少不全是魏国的事,那别的,还能有什么事,让皇上赶在这个时候,急成这样的召集众臣呢?
太子?
几个转念间,已经上了台阶,金相急忙收拢心神,屏气凝神,紧趋几步,进了勤政殿,跪倒磕头。
皇上并没有象往常那样,在金相磕下第一个头时,就吩咐免礼。
金相和诸人一样,行了磕拜大礼,起来垂手侍立。
“三哥儿的案子,到底查的怎么样了?”皇上先盯着柏景宁问道,这一句话,声气极其不善。
“回皇上,大慈恩寺诸僧,罪不容脱,还有些细节,正在查证。”柏景宁欠身答话,腔调明确周正,话却说的极其滑脱。
“还在查证,你准备查到什么时候?查到三哥儿骨头都化了吗?”皇上的训斥带着几分蛮横不讲理,不等柏景宁答话,盯着赵长海道:“朕听说你借口长子早亡,把你修身不正,治家不谨,鱼肉乡里的罪责,都推到你那位亡子头上?”
赵长海被这句突然而来,简直算得上诛心的话砸懞了,下意识的扑通跪倒,“臣不敢,臣……”
“谢余城是你一力保荐的吧?”皇上根本没理会赵长海,转向苏广溢,声气更加不善,“朕看在你和贵妃的面子上,重用了他,可他做了什么?为了一己之私,他竟敢置国置民于不顾,挑起江淮两浙之乱,用心之恶毒,手段之卑劣,闻所未闻!”
苏广溢扑通跪倒,伏地磕头。却一句话没说,看皇上这样子,不是说话的时候,这会儿最好什么也别说,磕头认罪就行了。
“主忧臣皆该死。”金相也跪下了,“都是臣等的过错。”
金相跪下了,其余诸人,急忙跟着跪下,跟着磕头请罪。
皇上端坐在炕上,眯眼瞄着跪了满地的诸人,气儿好象平了一些,“都起来,秦王递进来的弹劾折子,诸位想必都仔仔细细看过了吧?可有虚言?该怎么处置,都说说吧,还有,熊氏和杨氏一案,一起说说吧,不是说早就查明了?”
“皇上,秦王的弹劾折子,臣的意思,应允江淮两浙诸司上折自辩,江淮两浙乃国家财赋重地,应慎之再慎。”金相在众人之前,先挑皇上最能接受的话来说。
皇上一通脾气发出来,已经好多了,听了金相的话,哼了一声,往后靠到了靠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