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贵。”陆仪声音响起。
长贵哎了一声,放下手,几步窜到那三间茅屋前,看着提着陌刀,站在茅屋门口的陆仪,只觉得一阵眼花,陆将军这一身戎装,又英武又好看,比平时好看太多了!
“王妃打发我来的,让小的把这个交给将军,还有,来这儿前,小的先去了趟徐家别庄,半刻钟前,赵老夫人已经启程赶往盱眙军,王妃让跟您说一声。王妃还说,让小的不必回去了,就留在将军身边听使唤。”
长贵眼花的同时,赶紧禀报,不赶紧说话他就失态了。
“进来吧。”秦王的声音在茅屋内响起。
陆仪没接长贵递过来的折子,侧过身,微笑示意长贵进去。
外面的天光已经能够看清楚折子了,秦王接过折子,一边往窗边走,一边问道:“阮谨俞那边怎么样?”
长贵知道他问的是阮夫人母女,忙欠身答道:“平安。”
站在门外的陆仪,慢慢吐出口气,眼眶一热,急忙微微仰头,眨着眼,将猛冲而上的眼泪眨回去。
秦王嗯了一声,走到窗前,扫了一遍那张折子,目光落在蒲高明身死的时辰上,是大半个时辰前了。
“阿凤,挑个人,立刻进城,去柏枢密府上请见骆先生,告诉他,盱眙军将军蒲高明死在了婆台山,幸好昨天丁府两位老夫人到徐府别庄说话,我已经请赵老夫人启程赶往盱眙军,盱眙军请柏枢密放心,赵老夫人这边,一应手令委派,请柏枢密费心。”
“是。”陆仪应声简洁,立刻招手叫人,吩咐了下去。
秦王一边看着折子,一边接着吩咐:“去个人,守着柏枢密散朝出来,告诉他,柏悦战死在婆台山,尸首已经让人看着了,是他来接回柏悦,还是我让人送她去苏家。”
“是。”陆仪这一声是,有一丝似有似无的哽咽。
“让人去知会太子,金相,魏相,苏相和严相,二爷战死,后事该如何处置,请他们赶紧拿出章程。”
“叫个人进来,我要写份折子,”
陆仪招手示意,两个小厮进来,研墨铺纸,提起笔,将秦王的话落在纸上。
“婆台山突现数百亡命匪徒,盱眙军将军蒲高明突袭婆台山。
二爷战死,柏悦战死,金默然力战,脱力而伤,阮谨俞脱力受伤,举人徐焕妇姜氏力战而伤,苗老夫人已年过八十,被逼应战,秦王府护卫折损殆尽,长沙王府护卫折损殆尽,阮谨俞府上,陆府长随家丁死伤遍地,陆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