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分寸得很呢。”陶先生凑到周尚书耳朵,低低说了句,又长叹了口气,“我多走了几处衙门,刚刚进来前,又在前面街上那间茶坊里喝了一会儿茶。瞧大家那意思,都说太子爷下手太狠了,都立了太子爷了,再杀有什么意思?那么神仙一般一模一样的两位爷,现在都死了,真是可怜,还说秦王爷平时连句话都没有,多谦和多与世无争的人哪,当然,话没明说,意思是这个意思。”
“阮谨俞一听说死囚跑了,可是掉头往回跑的。”周尚书嘴角往下扯了扯,也往前凑了凑,和陶先生道。
“王爷可是毫发无伤。”陶先生意味深长的接了句。
“两虎相争,死了只兔子。”周尚书往后坐回去,说不清什么意味的叹了口气。
“东翁是明白人,照我瞧,刑部这场祸事,没什么事,不是没什么大事,是根本不会有事,那位十七爷可是一场死战,听说折了不少人手进去,自己也受了伤,王爷怎么能让他有事?他这个主事官都没事,东翁自然更是没事。一会儿和几位相公议事,东翁只管硬气起来,越硬气越好。”
陶先生抖开折扇,十分笃定。
“我也是这么想,你没看到今天的王爷,真是大不一样了,我看哪,太子那一头,这一回是杀人不成,放虎出笼了,唉,也是,再不上爪上牙的撕咬,就得被人家吃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这回这事,阮谨俞就算真有错,就算这错再大上一倍,那位爷只怕也是一定要护下来的,正是浑身炸毛的时候。你说的是,一会儿我得先护在前头,大不了我背上点儿处罚。”
“东翁,这事儿,你看好谁?四爷和五爷可都不怎么样,宫里多少年没有子嗣了,这两年净报虚信儿,这事儿?”陶先生上身往前,带着丝八卦的意味问道。
他和周尚书宾主二三十年,真正的无话不说。
“从前从来没想过,从出了这事……那位爷,倒真是个治世之才,他署理兵部也没几年,可你看,如今六部中,就数兵部最顺畅,正经清了不少积弊,六路驻军,他那时候清了两路,余下这几路,你看看,两处出了大事,署理兵部那时候,他才多大?还有那么多擎制,听江老尚书说,当初,王爷是准备彻底清查各路驻军的,唉,这要是论个贤字吧……咳,这事吧,真不好说,除了父子相承,还有个兄终弟及呢。”
周尚书和陶先生凑的几乎脸贴脸,“再不然,随便挑个奶娃娃出来,宗室子弟多得很呢,对吧,这事吧,看好谁不好说,总之,现在这两虎相争的局,已经是死局了,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