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只怕是个最外围的执行者……
一想到这个,周尚书一阵头痛,真要查出来这个案子是团伙,刑部里有这么个团伙,他这个尚书大约就做到头了,能让他在京致仕,都是皇上圣德仁厚了。
“还有,金守礼家里,算得上家徒四墙,他那间小院是赁的,赁钱一年一年的交,他老婆一脸菜色,一女一儿,女儿嫁给兵部一个小吏,嫁妆很一般,儿子现在张家私塾附学,那家私塾人很多,因为学费非常便宜。
他老家就在离京城三四十里的金家村,我已经让人去看过了,家里有个二三百亩地,不过,那地是从金守礼他爹起,就是他们金家的了。地现在是金守礼的弟弟打理,说是每年都要往京城金守礼这里送米豆之类。”
“那他拿到的银钱呢?哪儿去了?”周尚书愕然。
“昨天人定前后,有个十分俏丽的女子,鬼鬼祟祟溜到金守礼那间小院门口,偷偷摸摸磕了几个头,就跑了。当然没让她跑成,缀上了。”
周尚书抬手按在额头,不得不佩服阮十七这份玲珑心思。
“是个外室,刚生了个小儿子,白胖白胖的很可爱,看不出来象不象金守礼,金守礼太瘦,孩子太胖。”
阮十七的话让周尚书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个女人,说她是从南安城,跟着阮家往京城送东西的船,进的京城。”阮十七接下来的话,把周尚书听怔了。
“我家确实隔三岔五的往京城给我送东西,正好,她说的那趟,跟船过来的管事正好在我府里,我就问了,确实有这么个女子,是南安城一个常往我们老宅送珍珠什么的赵掌柜托付的,这个赵掌柜,虽说应该早就没影子了,不过我还是捎信回老家,让人去查了,查这个不是为了这个案子,南安城太远,等把赵掌柜的底细查回来,这案子肯定已经查清结掉了,查这个,是因为竟然有人在南安城欺负我们阮家,不得不好好教训教训。这是私事。”
周尚书听的眉头紧拧,从两年前的南安城开始的,这份缜密耐心,让人害怕。
“这会儿先查到这些。有两件,第一,金守礼这样的蠢货,一个人做不成这十来桩案子,部里肯定还有人,这个人,或者说这一群人,只怕都是真正的老手,这中间,必定有位置还不低者,大牢在我掌管之下,尚书也知道,能越过我,随意调度大牢的,这部里……”阮十七干笑几声,“这事儿,暂时就尚书知道我知道最好,别打草惊了蛇。”
周尚书点头,他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