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多少回,崩塌了多少回,又重建了多少回。
“再后来的金娘娘,唉,那时候,你就进宫了,后来,你自己也看到了,除了苍老些,她跟平常的老妇人没什么分别了,一派慈祥温和,一看就是母仪天下的太后。
后来,有了秦王爷,好象一切都过去了。
可我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紧跟在皇上身边,我看得到娘娘不常露出的目光,看得到娘娘不常露出的神情,或者说,只有对着皇上时,娘娘眼里才会偶尔有过一回两回的目光和神情。
那目光里,有当年的冰,也有当年的火。
阿善哪,我一直都很害怕,怕娘娘,怕得很。唉。”
崔太监长长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在你师爷手里时,娘娘身边就有了陆仪,有了陆家,陆家,你是知道的,咱们内侍卫和陆家同出一源,和陆家比,内侍卫不算什么。
我曾经问过陆仪,我就想不明白,他们陆家,该效忠的是江娘娘,怎么能是金娘娘呢,这不对!”
“陆仪怎么说?因为陆明水的死?”
陆明水死于郑太后一杯毒,这件事,是他拜在师父门下之后,师父和他说起的头一桩旧事。
因为这件事,他心里别扭了很久。
他们这些一直在阴暗中搏命的人,最悲伤,也最害怕的,莫过于死于背后捅出的刀,死于他们时刻拿命守护着的那些主上们的手。
师父也是有想法的,他从师父的语调里听得出。
“陆仪没答我的问话,只说了一句,他们陆家,从来不会坏了规矩。就这一句。”
崔太监一声叹息中透着无数的感慨和感叹。
“陆家,真是让人心折,代代皆有不凡之人,那时候,陆仪才十九,只有十九岁哪,阿善,可那份沉稳,那份内敛,唉,我很敬重陆家,从有内侍卫到今天,咱们内侍卫,没人不敬重陆家。”
“这话,还是因为陆明水的死?”曹善轻声道。
“也许吧。有一回,过年的时候,皇上多喝了几杯酒,说起笑话儿,说要让陆仪扮个美人儿给他看看。”
崔太监看着曹善,“这扮美人儿的典故,我跟你说过没有?”
曹善摇头,看着崔太监,心里涌起几分心酸难过,师父老了,几年前,哪怕一两年前,师父从来不会忘记他说过什么,没说过什么,这一两年,师父常常这样,困惑这句话他说过没有,那件事他吩咐了没有……
师父老了。
“陆家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