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唉,你说他到底憋什么招数呢?”孙师父目光转向陆仪,又愁上了。
“十有八九想跑,排班看着吧,我总觉得,哪天一个错眼,他非得跑没了不可。唉,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
柴师父连声叹气,他虽然没孩子,可带过的孩子没一千也有八百,哪一个不是乖乖的让干就干什么,哪有象这样的!
“以后要当家主的,没点倔劲儿怎么能行,再说,陆家的孩子,都不省心,不过是这个不省心是少点,还是多点的分别。
行了,好好看着吧,小时候看住,长大了,懂了道理,就省心了,万一光聪明却四六不分,那更不用操心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了,就这几年,撑一撑就过去了。”
孙师爷两边肩膀一起往下提了提,深吸了口气,壮起精神。
自从陆仪到了这山谷里,一天出一件事都要抚额庆幸,他觉得这大半年,他老了好几岁。
柴师父一声长叹,也只能这样了,现在这么大点,能怎么着?
山谷里的规矩,年三十一早上,该练的功夫一点儿不能少,不过午时过后,就算放年假了,这个年假,也就一天半,年三十半天,年初一一天。
午饭后没多大会儿,巨大的练功场上,一张一张的桌子就抬上来,一碟一碟平时吃不到的点心果子放到桌子上,随大孩子小孩子们吃。
白大虎兴奋的两眼放光口水横流,正要跳起来一头扎进那些点心碟子里,被陆仪一把揪住,“吃两块就行,吃多撑着了,年夜饭你就吃不下了,年夜饭才是真正好吃的。”
白大虎身子摇了几摇,站住了,转着这张桌子转一圈,再围着那张桌子转一圈,一边转了七八张桌子,才万分艰难的挑了两块点心,一点点吃了,斜着满桌子的各色细点,纠结万状了半天,又吃了两块。
小爷说了,年夜饭才是真正好吃的,他得留出肚子,等着吃年夜饭,幸亏小爷提醒了他。
陆仪随手摸了块点心,一边咬着,一边到处转,黑亮的眼珠比平时转的快了不少。
柴师父坐在面对着练功场的屋子门口,手里托着只茶壶,咬着壶嘴,眯眼看着陆仪,他倒要好好看看,这孩子又要给他生出什么新花样出来。
太阳落山,天还没黑下来,练功场周围就点了比平时多出好几倍的火把,几乎把整个山谷都照的一片明亮,整个山谷但凡有门的样子的地方,都贴上了通红的对联,挂上了桃符门神像,鞭炮时不时响起,夹杂着教习带着笑的训斥声。整个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