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三哥坐在正堂里,面前摆了两杯茶,他自己在看书。
“你们也该渴了,喝吧。”罗慎远指了指茶杯。
罗宜秀端起茶杯,忽然又想起宜宁和她这个兄长常年不和。小心翼翼地看了宜宁一眼。
宜宁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表情尽量平静:“谢三哥的茶。”
“不谢。”他说了这两个字,又低头看自己的书卷,简直就是惜字如金。
宜宁看到他低头的时候,垂下的眼睫毛很长,直直的,宛如黑尾翎般。俊秀的侧脸实在好看,他气质有有种内敛的淡然。
宜宁看了看他的屋子。和她的住处比,的确是贫瘠了一些。黄花梨的博古架上,只摆着一些盆栽,屋子里只有两个婆子和两个小厮伺候他。但是伺候宜宁小姑**,光是大丫头都有四个啊,林林总总的加起来总得有二十人。他过得很清贫,但他自己好像并没有在意。
宜宁又看到墙上挂了一副书法,落款是怀之,题于丙子年。
怀之是罗慎远的字,宜宁还记得。那幅字的笔画运笔看着也眼熟得很,宜宁突然想起罗慎远给自己的字帖,也是一样的运笔。
原来送给她的那个字帖,是他自己亲手写的吗。
宜宁正在沉思,突然有听到他问:“病好些了吗?”
宜宁抬起头,发现她惜字如金的三哥正看向她,顿时有点受宠若惊。
“嗯……好得差不多了。”宜宁含糊说。然后她发现罗慎远似乎笑了笑,但是很快就收敛了。但宜宁却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阴郁的眉眼像化开了的水墨,有种醇厚的温和。
“你喜欢吃枇杷?”他又淡淡地问。
喜不喜欢的其实说不上,你要是做簪子做了二十多年,你也会什么都喜欢吃。宜宁想了想说:“好吃的我都喜欢啊。”
罗慎远就没有再问她什么了,又垂下头继续看书。
罗宜秀喝了几杯茶,却在这里呆不住了。过来拉她回去:“宜宁,我们快回去了!一会儿过了时辰我要挨骂的。”
宜宁收回思绪,向罗慎远笑了笑:“三哥,那我们先走了。”
两个小女孩又手拉手出了他的院子。罗慎远看着她们走远,吩咐小厮:“那些枇杷,你多摘些送到祖母那里去吧。”
小厮应喏,又想了想小声说:“三少爷,您送了老太太也不会收啊。”
罗慎远嘴角微抿,低声说:“小丫头喜欢,你且送去就是了。”
第二天,宜宁在和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