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里这个样子,他到底是有什么勇气去跟生财铺赊下那么一口贵重棺木的?
这时,想容蹭到了她身边,小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二姐姐,父亲该不是打了主意,这笔银子想要你来出吧?”
她想起老太太过世后,她心里头总有那么一点点愧疚,毕竟若不是她撺掇和纵容那帮暴民毒打老太太,就也不会给了金珍可乘之机。所以,她曾拿了二百两银子给凤家办这场丧事用。
后来又见老太太尸身实在寒酸,那同样挨了打的赵嬷嬷强打着精神去库房里翻,也没翻出几样像样的东西来,据说是都被凤瑾元给变卖了。她于是又出钱给老太太买了首饰衣物,还从自己那边挑了些玉镯玉板指之类的给老太太戴上。平时散碎银子也又支援了些,光是银两上,算下来也差不多快三百两了。
凤家丧事办得寒酸,怕是连五十两都花不完,这样一想,如果凤瑾元是把那剩下的二百两打算在里面了,只为给老太太买口好棺材的话,那她就再做一次好人,把那剩下的几百两给补上,就算让老太太能踏踏实实的在下面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可别再赶个什么头七啊周年啊七月初七啥的来趴她郡主府的窗户就行。
她这样想着,就听到凤瑾元扬声说了句:“本官怎么可能欠你一口棺材钱!今日落葬之人不但是本官的母亲,也是咱们大顺济安郡主的亲祖母。济安县主是凤家嫡女,她祖母一向待她亲厚,那口金丝楠棺木是济安郡主送给祖母的。”
一听说是济安郡主送的,那棺材铺的人明显的松了口气,然后看向凤羽珩:“是郡主送的小的就放心了。”他怕凤瑾赖帐,但可不怕凤羽珩赖,因为凤羽珩人品好,根本就不差这几百两银子。
凤羽珩也算给面子,没跟凤瑾元多说什么,只是问那个中年人:“请问那口棺木多少银子?”
那中年人道:“正常来说应该卖六百两,但既然是郡主出钱,您给五百两就行了,这只是木料和手艺人的工钱,咱们铺子的那份儿,小的不赚。”
一下就便宜了一百两,凤瑾元眼睛又有点儿发红了,他这二女儿面子居然这样大,竟然能让生财铺的掌柜主动降价,还足足降了一百两!
他这边惊叹着,却听凤羽珩开口道:“不必。”
凤瑾元急了:“阿珩,一百两也是钱!”
凤羽珩白了他一眼,一脸的嫌弃,“这种事情哪有讲价的?你听过谁家办丧事还到棺材铺去讲价的?”
人们议论纷纷,“是啊!哪有人买棺材还讲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