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一副与桑景行同归于尽的架势。
即使桑景行的武功比他高,再打下去,除非桑景行也愿意付出武功尽毁的代价跟沈峤拼一拼,否则他已经完全没了胜算。
桑景行当然不愿意,所以他选择了抽身后退!
可即便如此,一双肉掌也已经悉数被沈峤爆发出来的真气所侵蚀,瞬间血肉模糊,剧痛难当。
果真是个疯子!
简直无可救药!
他咬牙切齿,又有些不甘心,可是动作稍慢一步,对方自爆而产生的巨大冲力已经冲破他的真气,剑光直接在他胸口划下深可见骨的伤痕!
“啊!!!”桑景行忍不住大叫,不再犹豫,直接转身便逃。
然而在他身后,凌厉夺目的有形剑意已经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
“师尊!师尊!阿郁和阿瑛方才在使沧浪剑诀的时候,最后一招比划的姿势明明都和您教的不一样,您为什么不出声纠正他们呢?”
“因为剑尖朝上只是一个大概的说法,到底朝上一寸,还是朝上两寸,并无成规可循,阿峤,练武是如此,做人也是如此,不要过分拘泥规矩,那样只会局限了你自己的目光和格局。”
小孩子因为裹得厚厚,走路有些不稳,可他还是执着地抓住前面那个高大身影的袍角,表情似懂非懂,又充满孺慕和依恋。
被他抓住不放的人见状一笑,索性蹲下来将他抱起,一并前行。
“在这世间,有许许多多的人,有好人,也有坏人,还有更多,不能单纯用好和坏来区分的人,他们的想法未必和你一样,走的路未必也和你一样,就像郁蔼和袁瑛,同样一套剑法,他们使出来还有区别,你不要因为别人跟你不一样,就去否定他们,做人当如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练武也是如此,心性偏狭者,成就境界终究有限,即便他登上巅峰,也不可能长久屹立不倒。”
“那阿峤呢,阿峤是好人还是坏人呀?”圆圆的眼睛极黑而又澄澈分明,映出了自己最亲近之人的影子。
他的脑袋随即被**了一下,那手温暖干燥,就像阳光暖暖洒在身上。
“我们家阿峤,是最可爱的人。”
得到满意的答案,他有点小小羞涩,又禁不住开心地笑了。
然而温暖陡然消失,周围所有景物仿佛瞬间破碎,连同抱着他的这个人。
依旧是在玄都山上。
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