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来说实话,老周水平并不出众,但正是这个学问不深的老古板每天拿着板子边打边骂教会赵甲第怎样去学数学,一点一点教小八两怎么样背公式,经常给他开小灶,印象中,老周就等于板子,小时候赵甲第经常想这个从没笑过的家伙是不是连睡觉都抱着板子,等赵甲第大起来懂得自省和反思后,才醒悟瘸子老周不仅在教他读书,也教他如何做人,他升高中后听说老周转去乐亭县,就再没有见过老周和他的板子以及他的闺女,小时候赵甲第每次撅**或者伸手心被老周抽,总会肚里嘀咕等老子长大了就欺负你家闺女,他现在对老周那个跟他年纪相仿的闺女没啥记忆了,只知道每次开小灶被老周在那十几个平米小屋里吃板子的时候,扎两根辫子的小女孩就躲在把本来已经豆腐块一样小的房子隔成两片的帘子后面,扑闪扑闪着眸子,她永远躲在后面安安静静,应该是随她爸的性子,如今赵甲第一惊完全记不清她的模样,只记得她的名字。在老周充满刻板训斥的严厉教导下,赵甲第学会善待每一本教科书和每一本书里的每一个公式每一个定律和每一个重点句,可以说,没有老周近乎不近人情的严格,就没有赵甲第今天的无敌理科,老周嘴上经常挂着把小八两耳朵都磨起茧的口头禅:再好的木料,只要小时候长歪了,就废了。
没有一个人知道,每次学校里公认的数学满分王赵甲第倒着做题解完试卷第一题也是他试卷最后一题时,他都会想起老周,他从没有跟老周说谢谢两个字,迂腐的老周也从没要求他回报什么,所以赵甲第只能逼着自己去拿一个接着一个的满分,直到他彻底远离考场为止,高考数学卷末,赵甲第用正楷工工整整写了几个字:老周,你是我唯一的老师。
赵甲第这棵小树终于没有长歪,如果不是他那个连老周无数通板子都改不过来的固执,他就能考上ts市甚至是河北省的理科状元,关于这一点,赵甲第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不是赵三金,不是那个早早去加拿大让自己随遇而安的妈,是瘸子老周,他这辈子唯一认可的老师。
半吊子堪舆家赵老爷子入土前早把理说死了,赵家子孙,唯有所执,方能成材。
这世界哪有无缘无故的成功,赵三金看似一副大暴发户的跋扈做派,可他年轻时候在东北的闯荡,期间跌荡辛酸又有谁知晓,赵甲第身为金海实业的大太子,可赵三金过年何曾给过他一个红包?仿佛在他看来,虎毒不食子不假,但再给大儿子之外的东西,门都没有,放养了赵甲第这么多年,加起来的开销加起来估计还顶不上某天跟京城里某大叔在俱乐部的一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