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前世记忆里,闻以笙也不知道温执有造出过这么一个巨大的密室。
所以扯下蒙眼绸带时,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过于惊悚。
白到刺眼的灯光,照着一排玻璃器皿中浮泡着各种各样的尸体标本,散发出诡异的幽幽冷意。
闻以笙呼吸轻得像要碎掉,抬眼看向另一个方向。
活的……是什么意思?
她呆愣地盯着那一处,黑润的瞳仁紧了又缩。
那是……
温执手臂环过她的腰,眉目低敛,柔情地看着她:“都还是活的,没骗你吧。”
是的。
入眼并没有什么血腥、残忍的画面。
然而处处折射出的恶意,病态,压抑的质感,直逼人眼球。
那是一面白色板墙。
不过白板上,用黑色和红色笔写满了字和标记。
闻以笙眼珠微颤,目光扫过贴在玻璃上面的四张她和不同男性并肩走近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性她都认识:祁麟,钟叙,纪宸,温亦寒。
在四张照片下,又分别用黑笔画出导图形式,缜密记列出每个人的家庭背景、日常出入点,生活人际关系以及其他多方面的调查资料。
而祁麟那张照片,脸看不清楚……
因为只有他的照片被划了一个大大的红色叉号。
更巧而细思极恐的是在六小时前他就出了车祸。
这面白板墙用来干什么的很明显了,就像悬疑犯罪电影里的杀人魔,在行动前会于暗影处先观察猎物、再缜密列举出杀人计划。
……活的,没错,每个人都还是活着的。
闻以笙紧盯着祁麟那张被划上红叉的照片,又看了眼器皿里的动物尸体标本,眼睛仿佛被灼痛,原来温执是真的想撞死他?闻以笙觉得呼吸都有点难受了,如果他们四个任何一个因为她出了事。ъìQυGΕtV.℃ǒΜ
那简直……太冤枉,太无辜。不管温执此刻是在故意威胁、吓唬她,还是真的存了杀戮心思,那么他成功了,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几近窒息的恐惧。
闻以笙抓着他衣襟的指尖无力滑落。
她被他抱着,也没力气挣了,垂下脑袋,额头抵着他的胸膛。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她声音很轻很低,像风一吹就散。
温执抬手轻轻摸她脸颊旁的发丝:“我哪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