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只是他有心制衡,却无力阻拦。
当初他为了平衡朝中关系,将花家幼女嫁给次子沈诏言,本就是希望忠勇的花家可以牵制沈诏言,不至于助纣为虐。
可花家幼女大婚当日葬身火海,死后还被发现有一个陌生男子和她同在新房里。
原以为是他多心了,如今看到次子坚持不懈的求娶萧以珍,他就明白了,花家幼女之所以死,怕是挡了别人的路。
而他这个指婚者,就成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愧对花家。
既然已经阻挡不住,那他就成全他们,左不过就是一个明面上,一个暗地里的区别。
沈诏雍听闻此事时,一如既往的躺在重华宫院子的躺椅上晒太阳。
夏日的太阳格外的毒辣,如今又是已经到了七月里,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
别人都是对这毒辣的日头避之不及,唯独他沈诏雍,将自己放在太阳底下曝晒。
说是曝晒也不完全准确,虽然是在院子里,没了房间遮挡烈日,但重华宫里植被茂盛,两人合抱的粗壮树木以树冠为伞,挡去了大部分阳光。
唯有少量的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斑驳的落了下来,洒在沈诏雍身上,变成了一道道光影。
从十六岁开始,沈诏雍就少见阳光,因生病而导致的身体寒冷让他更加憧憬阳光的温暖。
荣景站在一旁,已经被热得满头大汗的他恨不得能去屋里躲着,然后再吃上一杯冰饮,那该是何等的舒坦。
可主子在这,他若偷偷跑去躲懒,纵使太子殿下脾气温和,也遭不住别人拿捏住他的这个短处处置了他。
再热也得忍着。
许是老天爷可怜荣景,天空中刮来了一缕微风,虽然同样满含热意,但也小小的驱散了一些荣景的酷热。
沈诏雍突然坐起身来,看着远处天际隐隐翻滚的乌云,淡然的神色带了一丝慎重。
这是要下雨了。
或许雨已经下了,没在他这里,那就在别处。
他站起身吩咐荣景,“收了吧。”
荣景如蒙大赦般惊喜的应着,手脚麻利的就将躺椅收起来,小跑着放进屋里去。
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沈诏雍已经走到了阳光下,被太阳直射的他满身的雪白,白皙的皮肤几近透明。
荣景赶紧跑过来规劝,“殿下,这日头太毒了,别晒伤了皮肤,还是进屋去吧。”
沈诏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被太阳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