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天庆帝对晏辞总是会多上几分宽和。
“陛下因何处置花家?”
站在一旁一直默不吭声的杨昭身子猛然一抖,忍不住抬起眼帘觑了一眼晏辞。
这小晏大人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张口就问花家的事,难道不知道如今的花家正是陛下最忌讳的吗。
杨昭暗暗替弱不禁风的小晏大人捏了把汗,不知道陛下发起怒来,小晏大人这瘦弱的小身板能挨住几板子。
坐在榻上的天庆帝神情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晏辞会如此直截了当的问起花家。
如今的花家,已经从威风凛凛的镇国将军府沦为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即便是那些和花家交好的人,也没有一个敢来他面前求情的,唯恐和花家扯上关系,而因此牵连到自身。
没想到,第一个来他面前问起花家的,竟然是和花家没有一点联系的晏辞。
他的目光在晏辞坚定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移开,望向了窗外那棵蓊郁茂盛的大树,似乎在思索着如何回答这个敏感的问题。
“花家的罪行,你应当清楚。”天庆帝声音平静而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花辞树刺杀皇子,本应处死,但朕念及他为国征战多年,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才饶了他性命。至于花应酬,教子无方,以同罪论处。念在他不知情,只是褫夺了将军的封号,这对于已经解甲的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分别。”
晏辞腹诽道:分别可大了。
一个是威风凛凛军威深重的大将军,一个是无权无势仰人鼻息的平头百姓,甚至还不如平头百姓呢,天知道一朝跌落云端的滋味有多难捱。
她爹又是个要强的人,这一下子不仅唯一的儿子被流放,自己也成了庶民,万一想不开怎么办。
晏辞垂着头,心里反驳的话天庆帝并没有听到,但他扫过晏辞,却看到了晏辞骨碌碌直转悠的眼神,这一看就是对他的回答不赞同的样子。
天庆帝掩住嘴咳了两声,“你这丫头,为何如此关心花家?”
晏辞抬起头来,脸上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我是敬佩花家的为人,他们一生尽忠职守,守卫着我们大兴,落得如此下场我都替他们难过。”
天庆帝看着晏辞,严肃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点笑意,“是真敬佩还是令有心思,别是相中了花家的某个人才特意来探听消息的吧。”
晏辞一听,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天庆帝想的怎么尽是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