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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大山似的沉重,她走着走着突然走不动了,只装了一点点碎石料的小推车,带着人往下滑。

一只强健的手在后边稳稳地握住了推车,赵兰香转过头去看,是贺大姐。

她笑眯眯地摸了摸赵兰香的头,双手有力地把车运到了废石堆里。她打着手势说:“你累了,去休息。”

“我帮你干。”

赵兰香也没有勉强自己,取了水壶给自己补充了水分盐分。她转头,看见蒋丽仍在坚持地干着活,提着头一点点地刨着土,她穿着浅红色的短袖被汗水打湿了,白花花的一层盐渍晒脱了出来。

赵兰香到底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不过打脸很快又来了,中午大伙干完活后,聚在一块吃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便当。周家珍坐在树下的石头上乘凉,享受地吹着凉凉的山风,边吃边跟赵兰香咬耳朵。

“兰香,你咋地刚刚没好好表现呢!”

赵兰香嚼着米饭的动作有些迟钝,诧异地问:“怎么了?”

周家珍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她的脑袋,问:“难道你下乡不是为了那件事来的吗?”

心虚的赵兰香闻言,心里地咯噔了一下,她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她刚才干活的时候,分明也没有往贺松柏那里看多少眼。

不过她联系起前言后语,周家珍不像是发现了她想接近贺松柏的事,接近贺松柏还要什么“好好表现”?于是她淡定地问:“什么事?”

周家珍还以为她还在装傻,忿忿地说,“当然是推选**大学生了。”

她看着赵兰香像是看着没心眼的傻大妞似的,没个上进心,点着她的额头心痛地说:“大伙在干活的时候,你干嘛去休息了。我才刚下去倒石头,没盯你干活,你就水成这样……哎。”

他黝黑的脸上有一种近乎固执的严厉,估计是训人训得多了,有点像赵兰香她爷爷。那一瞬之间赵兰香竟有种被噎住的感觉。

李大力不明白这个刚来女知青怎么跟贺松柏扯上关系了。

贺松柏是谁,那不就是贺老二么?

他的名字是当地主的曾祖请了大师来取的,满月那天请了全村人吃了好几天的流水宴,吃得满嘴流油。大家恭维的话不绝于耳,什么此子必有大作为、有大出息、必定光宗耀祖啦……

然而事与愿违——革命来了,贺家被抄光了家底。贺老二打小从未上过一天学、读过一天书,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从村头打到村尾,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混混刺头,浑身有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