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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兰香坐上了去机场的汽车, 她掏出手帕擦干净了脸上的痕迹。

熟悉的风景一路倒退,直到变成连她都陌生的景色。

蒋建军递了一壶水给赵兰香,赵兰香没有接。

他沉下脸来,冷峻的眉角微微扬起,说:“如果你继续这样, 我不保证以后不会找他的麻烦。”

她垂着头看着车窗外, 忽然汽车经过一个拐角,一阵急促的车铃声响起。

汽车猝不及防地刹了下来, 强大的惯性让车内的乘客都不同程度地磕到了身体,车内一片抱怨声。

“搞什么啊!”

“师傅你开车能长点心眼不, 小孩摔着碰着怎么办?”

“就是……”

赵兰香不经意地把目光投向车外, 她蓦然地一震, 整个身体都坐直了。她看见了汽车外那个灰色的身影,那个男人他扔下了单车, 从车的侧边走过。他在她的注视下, 使劲地敲了敲门。

司机骂了一声**, 但也给他开了车门。

他大步流星地走上车,走到她的面前, 双目沉沉宛如黑色旋涡, 布满了阴霾。

贺松柏一字一句问她:“为什么?”

那声音浑厚又粗哑, 还带着激烈运动后的急促喘声,他就这样红着双眼, 仿佛受尽了委屈的小孩, 死死地盯着她。

这是她最爱的男人, 也是她最不愿意看着受委屈的人。

赵兰香的心仿佛被人用力地攥紧,还没等她开口,贺松柏便用力地把她扯了下去。

他说:“跟我回家。”

他越走越快,手掌捏着她的手腕,用力得仿佛要揉碎她的骨头似的。

他们下了车,贺松柏沉默地抿唇,薄唇抿成一线。他不住地用袖子擦着额边渗下来的滚滚的汗,怎么擦也擦不完。

赵兰香这才注意到他的裤管浸透的鲜血,她的心蓦然钝痛,“让你不要来,你还来。”

贺松柏把怀里皱掉的花掏了出来,递给她。

“这是我在去养猪场路上,见到的第一朵花。”

他手里捏着的花其实已经伤痕累累,被压得皱巴巴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仿佛遭受了风霜严峻的打击。

赵兰香摸了摸它,扯下了它最完整的一片花瓣。

他挤出一个笑来,风轻云淡的口吻仿佛是每一个平凡的早晨对她道的早安。

“今年我还没送过你花啊……总要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