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那枪,食指像是僵住了,无论如何也扣不下扳机去。
傅慎行只是笑,可笑着笑着眼角上却有了泪,“阿妍,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他伸出手去轻抚她的脸庞,“可现在婚礼没了,什么都没了,眼镜死了,阿江被抓了,我那些兄弟们死的死,活着的也被抓了,整个傅氏都被你和小五掀翻了。”
“那是你们罪有应得!”何妍有些失控地喊道。
她喊出这句话,情绪反而意外地平静来,扔了那枪,黑亮的眸子里重又有了坚定。她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沈知节,你,还有你的那些兄弟,你们罪有应得。被打死了,是吗?被抓了,是吗?可在你们随意地伤害别人,视他人的生命为草芥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一天会得这样的下场!”
傅慎行轻声说道:“阿妍,可是我爱你。”
“可你懂什么叫爱吗?”她反问他,唇边挂着淡淡的讥诮,“不论是做沈知节,还是做傅慎行,你都不配提‘爱’这个字。”
他怔怔看她,良久之后才自嘲地笑了笑,道:“是啊,我这样的人,这样的一个罪有应得的渣滓,怎么配提‘爱’字,怎么配去爱你。”他弯腰把枪从地上拾起来,一眼不发地走出了房间。
何妍僵坐在床上,过了好久,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满脸的泪。她发狠地擦着脸颊上的泪水,可那眼泪却是越擦越多,无论她怎样努力也擦不完,擦不净。
傅慎行一连两日都没出现。何妍被独自锁在这个带着卫生间的地下室里,有个她从未见过的年轻男人给她送一日三餐,时不时地还要来开门扒望一眼,有时候何妍人在卫生间的时候,他还会特意进来敲一敲卫生间的门,似是生怕何妍想不开,再出什么状况。
何妍从未想过**,不过,她也没什么求生的欲望。生与死,于她来说似乎已经没了什么区别。
第三天上,傅慎行这才又出现,站在那里默默地看了看她,冷声说道:“跟我离开。”
她倚靠在那里动也不动,只轻轻地翘了翘唇角,道:“可以啊,把我打死了往后备箱里一塞,你想带哪就带哪去。”
他气得脸色铁青,一把将她从床上拎起来,“何妍,我不是想要你,我是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把孩子给我生下来,我放你走!”
她百不在乎地笑,“那也可以啊,你就这么关着我,关到我生就可以了。对了,你可要把我看紧点,不然不知道哪一天这孩子就流掉了。”
他眼睛里泛着红丝,恨恨地盯着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