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二十四岁,丈量大宁一周,纵十年之期不晚,二十年亦无妨。”
“待我成书,便是天下山海之经,民生之策。”
他再次看向叶无坷:“此番功业,旷古绝今。”
晏青禾拍了拍酒壶:“你用两壶酒,听我万丈志向,不亏不亏。”
叶无坷看向晏青禾手边的本子:“你记录沿途所见,然后再绘制成图,这些东西每一张说价值千金不为过......”
晏青禾拿着酒壶往嘴里倒,却发现酒已经没了,最后那几滴酒掉进嘴里,他还砸吧砸吧味道。
叶无坷问:“如今朝廷就要南征,你曾去过白蒲,走遍山川,是否想过这些图暂借给南征大军?”
晏青禾一摆手:“什么借不借的,白蒲,大宁肘腋之患,灭白蒲,置道府,开民智,行教化,三代之后,水清地灵人文荟萃。”
他看向叶无坷:“一图而能安天下,我亦是千古风流人。”
叶无坷问:“那为何你不去寻庄大将军?”
晏青禾一摆手:“不去不去,我若去了,他必留下我做什么向导,还要我出谋划策,我生性放浪,若被禁于仕途,一生毁矣......”
他问叶无坷:“你问我此图是否可借给南征大将,料你也是朝廷中人。”
说到这晏青禾起身,跌跌撞撞拉了他毛驴缰绳,牵着毛驴把缰绳递给叶无坷:“送你了,你去见庄无敌,你去领那前程,我此时困了你自走就是。”
说完转身要去找地方睡大觉。
叶无坷一把拉住他:“这些东西是你耗费数百日夜之功,走遍千里河山所制,随随便便送人,你倒是心大。”
晏青禾眯着眼睛说道:“你休要以为我不识人,你故意与我搭讪之时,我便看出你非凡之处,你拿去拿去,若南征大胜,你不要提我名字,自领功名就是。”
叶无坷问他:“你说看出我非凡之处,到底有何非凡之处。”
晏青禾大笑:“我欲走遍人间,见江山如见画,见人,才是见天下。”
他指了指叶无坷手腕上的红绳:“扣子寻常,不值分文,红绳纤丝金缕绝非凡物,料来是你心上人所赠,能给你这红绳的多半是官家出身......”
他又指了指叶无坷的手:“非常年练刀剑之人,手上怎么会有这般痕迹,你身形挺拔,行走方直,必是军伍。”
叶无坷往四周看了看,拉了晏青禾:“你既然能看出这些,那你就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