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逝世的消息在天亮以后便派人送了出去。
侯府里也在紧锣密鼓的安排吊唁之事。
沈稚起得早,没怎么睡好,在屋里歇了一会儿后再起来,府里便已经是大变样了。
灵堂已布置妥当,家中所有人都换上素净衣裳,沈稚也不例外。
小清抱来一套素色冬衣,同杜妈妈一道伺候着沈稚换上。
长辈去世,小辈是要守灵七日的。
但沈稚这身子,别说是她现在有身孕,哪怕是没有,也没人敢让她去守七日。
“守灵这事全看心意,只要心诚便是不去守也没事。”杜妈妈说道。
“再怎么样,也要跟着守几日的。”沈稚轻声叹气道。
杜妈妈还要说什么,外面传来丫鬟的问好声,是江羡回来了。
沈稚也连忙迎上去,便看见一张无比憔悴的脸。
不过几个时辰未见,江羡好似换了个人一般,苍白的脸庞上那双眼睛显得尤为漆黑深不见底,他浑身似乎笼罩着一抹无法言说的阴霾。ωωw.
但是在他抬眼看到沈稚的那一刻,眼中阴鸷好似被驱散。
他无力地摆了摆手,杜妈妈跟小清便会意的躬身退了出去。
沈稚走上前,担忧地扶住他的手臂:“累坏了吧?先坐下来歇一会儿吧。”
江羡没说话,也或许是没力气再说话。
他顺从的随着沈稚去一旁软榻坐下,然后整个人往她身上一靠。
但也顾虑着她有身孕,没敢将全部力量都压在她身上。
沈稚轻轻揽着他的肩膀,小心翼翼的,怕碰到他背后的伤口。
他太累了,从回来到现在,几乎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即便知道老侯爷坚持不了多久了,此时真的看到他毫无生气躺在床上任人摆弄时,他的心里还是难受。
难受的说不出话。
沈稚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陪着他。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需要说什么。
江羡并非是哪种需要安慰的人。
沈稚就这么陪着他坐了半个时辰左右,在她决定腰背坐的有些酸痛时,江羡终于有了动静。
他坐直身子,轻轻替她揉了一下腰:“疼吗?”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得沈稚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迎上他淡然的目光,担忧道:“你这几个晚上都没休息好,趁着宾客还未来,好好歇歇吧。”
江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