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江羡有些无奈,“还不让我抱了。”
“等他再大些,知道认人了就好了。”沈稚轻轻笑道。
小孩子都这样,谁陪着他,他就跟谁亲。
比起江羡,棣哥儿甚至更愿意亲近那两个乳娘。
江羡坐到沈稚身边,问道:“你身子感觉如何?还难受吗?”
坐月子这些日子沈稚也不安宁。
身上始终没有干净,可请了大夫来又说是正常的,只开了一些药,让她日日服用。
杜妈妈是过来人,知道要经历这一遭,所以也没有多担心。
反而是沈老夫人还时不时的差人来问,生怕沈稚出什么事。
旁人问倒是没什么,可江羡这么一个大男人日日问她这些,沈稚便觉得有些羞赧。
“好多了,你不必担心。”她垂眸看着棣哥儿,掩住眸中的那一抹羞涩。
“若是感觉不舒服,就立刻请大夫来。”江羡仍道,“万万不可讳疾忌医。”
他知道有些妇人的疾病不好意思请大夫问诊,便会越拖越严重。
“我知道了。”沈稚有些窘迫,“对了,方才母亲派人来说,让你晚上过去吃饭。”
“不去。”江羡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沈稚有些诧异,抬头看他:“为何不去?”
江羡微皱了眉:“懒得听她唠叨那些。”
老夫人如今见了他,无非就是说些子嗣的问题。
沈稚拼了半条命生下棣哥儿,将来要再想生,只怕是就难了。
江羡作为一家之主,总得为侯府的未来考虑。
这种话他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二嫂跟三嫂他们都要去呢。”沈稚只能道,“若是我能出门,自然也不敢不去。”
一家人都要去,想来老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否则几人的心里都不会太舒服。
想了想,沈稚又劝他:“她毕竟是你的母亲,不论从前你们关系如何,可如今她就只有你了。”
或许是自己也做了母亲,所以沈稚现在,其实还算是能够理解老夫人的心里在想什么。
疼爱的二儿子没了,连丈夫也逝去了,她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只有江羡而已。
偏偏江羡从小到大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
若他一直是这样还好,可他偏偏对沈稚是不一样的。
这便让老夫人的心情更加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