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为了开拓石材业务着想。我的精力仍然在黄沙村,心思也在东岭乡,这可是我的根据地呀,哪能不顾?”
钱福是黄沙村人,四十五六年纪,一副农民企业家的派头,真还和别的村支书不太一样。他具有两种特别的气质:一部分是农民特有的,另一部分是由农民过渡为老板的气质。这两种气质都是城市里培养的企业家、老板所缺乏的,但又是他们所拒绝的。
苟丕为免钱支书的尴尬,打圆场道:“老钱,夏乡长可是本县最能干的青年干部之一,他是一心干大事业的人,哪会在乎你的心思如何?不过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别介意。再说,他是我们的领导,他批评也好,提醒也好,都是出于善意的,你可要接受啊!”
钱福忙附和道:“那是,那是。夏乡长高瞻远瞩,大智大勇大手笔,我一个大老粗农民懂什么呀,夏乡长的批评当然是为我好了,我一定诚心接受,绝不敢说半个不字!”
随和,钱福把夏文博迎入办公室,奉茶敬烟,殷勤备至。
夏文博向钱福了解黄沙、南岗一带采石场的情况,并让苟丕做记录。
钱福对于这一套早有经验,于是大讲他带领全村人集资办厂、勤劳致富的事迹。其实这些事迹两年前就在本市广播电台和本市的机关刊物上宣传过了,不同的是,钱福讲得更为具体和生动。若是一般的听众,肯定对他的光辉事迹敬佩不已。
夏文博听完钱福的介绍后,便转入正题,郑重问道:“老钱,你们办厂致富的事迹,我早有所闻,可以肯定,你是一个很有魄力很有干劲的村干部,这一带群众能够过上比较富裕的生活,你是有功劳的!我现在想搞清楚几个问题:第一,这一带的山岗,方圆七八公里的区域,因为采石泛滥,已经造成严重的破坏,有些山体可以说体无完肤了!第二,山上的植被遭到毁灭性的破坏,随时会因为雨水冲垮而发生塌方,甚至是泥石流之类灾难。第三,依我看,未来五、六年,你们这一带的石山不仅没有石头,也没有树木、草被,真要变成荒山、光山了。这不是开玩笑的,这种局面马上就会到来。”
钱福表情有点不大自然了,张嘴就想解释。
但夏文博摆摆手,制止了他,继续说:“第四,当没有石头可采的时候,你们这些厂子又该如何生存呢?难道就一关了之?那么以后村民的生活岂不又倒退到以前的穷困线上?我到山上看过,我讲的这些情况全是事实,是铁打的事实。不知你们有没有思考过呢?当然,你今天不必急于答复我,你最好思考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