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汝川报完消息,当夜在府城过了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得着觉,天没亮就爬了起来,接着去往县城。他当天赶到保宁县,见到了叶云锦,一口茶也没来得及喝,进了屋,立刻就把消息讲了一遍。
叶云锦听得心头突突地跳,坐在椅子上没开腔。叶汝川愁眉不展。
“我这几天来的路上,就在琢磨这个事。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不但这样,这个薛**还要卖郑龙王几分面子,怎么突然这么硬气起来?这就是要人命的架势,他就不怕闹出大乱子?背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一顿,“对了,贺汉渚!只顾赶路,怎么把他给忘了!“
叶汝川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站了起来。
“赶紧的,我再给雪至发个电报,让她帮着问问。”
叶汝川一阵风似的来,又一阵风地出去了。
叶云锦叫来苏忠,让他即刻赶去府城待在那里,有什么动静,派人捎消息回来。苏忠匆匆出发。
叶汝川到县城唯一的邮局里拍完电报,这才感到去年伤了的那条腿又隐隐作痛起来,被人扶着上了马车,回到叶云锦那里,说自己再去府城待着,打听消息。叶云锦按捺住心中的担忧,叫他歇下来别再跑了,去了也没用,已派苏忠过去守着,叶汝川这才作罢。
按说,外甥女隔天应当就能收到他的电报。这么急的事,她不至于拖延,来回最慢一周之内,自己就能收到回讯了。
叶汝川当然不知道,他发给外甥女的电报根本就没送达到她手中,直接就被拦截了。他在这边翘着脖子等,等不及邮局的人上门,天天打发下人跑去问,早晚一趟,七八天过去,外甥女那里始终没回音,府城那边,苏忠这日倒先来了消息,是个坏消息。
叶汝川担心不已:“怎么了?水会的幺爷出了事?”
小厮是一路小跑进来的,停下来喘着气:“不是!不是水会的事!但又有关系……”
叶汝川急了,把人一把按在了凳子上。
“到底什么事?快说!”
小厮喝了口水,撸直了舌头,终于讲了一遍。
昨天早上,叙府捐税局毫无征兆地贴出了一个公告,称本府从前的各种捐税定得过低,十分不合理,拟提高各个税种的税额,以便与全省水平持平。经过充分调查和核算,现在先从水道征收,将相关的人头税和车船税全部提高三成,从年初就开始计,限定所有的相关之人在发布通告的三天之内自行前去缴足税款,否则,除了加计滞纳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