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鼎不屑地哼了一声,“要看是什么事了,这种事情我估计某个县丞一辈子都记得。”
“说得也是啊!”
汤正宗若有所思道:“本来他就要升知县了,就是因为那件事闹出了**丑闻,虽然脏水都泼到李大器身上,但他还是受了影响,升职的机会没了,要是他知道庆哥儿是李大器的儿子.....”
停一下,汤正宗又道:“不过县里都在传闻刘知县和马县丞不和,姚师父有耳闻吗?”
姚鼎淡淡一笑,“我在偏乡僻壤教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哪里会知道这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
“这件事还真不是捕风捉影,去年我们河北西路转运使王相公途径汤阴县时,有人投了一封检发信,告刘知县利用疏通永济渠的机会坐赃三千贯,听说这件事刘知县走了汴京的关系才不了了之。”
汤正宗声音越来越低,身体也越来越靠近桌子,就仿佛他在说一件被官府听见就要满门抄斩的大事,却没留意到自己袖子卷进了桌上的鱼羹之中。
姚鼎眉头一皱,连忙将他湿淋淋的袖子从鱼羹里扯出来,又心疼地看了看才喝了一口的鱼羹,这可是汤阴县最有名的细白鱼啊!冬天要卖一贯钱一条。
“啊!真抱歉,我让掌柜再做一份,算在我的帐上。”汤正宗向掌柜招招手,准备去给掌柜解释。
“不用了!”
姚鼎拉他坐下,又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想说,是马县丞投了知县的检发信?”
这时,掌柜过来收拾鱼羹碗,汤正业连忙闭上了嘴,待掌柜走了,他才压低声音道:“如果刘知县倒了,那么就是马县丞接任,他是最大的得利者,反正从那以后,两人的矛盾就有点公开化了,我想刘知县一定知道了什么。”
其实姚鼎倒很清楚刘马二人的矛盾在哪里?这里面涉及党争,刘知县是王荆公晚年的门生,而马县丞是司马相公的同乡,蔡京立元祐党人碑后,刘马二人就很难在一起共事了。
不过这两人在朝廷人微言轻,斗归斗,上面却懒得管,倒并不是汤正宗说的那样为了争权夺利。
只是姚鼎并不关心汤阴县的官场内斗,反正就算知县或者县丞被免职,他儿子也升不了官,相反,他潦倒半生才遇到一个佳徒,他可要将李延庆保护好了。
“我想庆哥儿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马县丞虽然不是宰相,但也不至于器量小到连六岁的孩子都容不下吧!退一万步说,真有什么小鞋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