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庆儿吗?”胡盛背对着他笑问道。
“大叔怎么知道是我?”李延庆从树后走了出来。
“你的脚步声我早就熟悉了。”
李延庆心中顿悟,自己会的一招半式一定就是胡大叔所教,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便笑嘻嘻走上前问道:“我这两个月有点糊涂,以前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了,我以前跟胡大叔学过武艺吧?”
胡盛歪着头看了他半天,不解地摇摇头道:“若不是我从小看你长大,我肯定会认为你不是原来的庆儿了,才两个月前的事情你就忘记了?”
李延庆挠了挠头,“落井后有些事情想起来了,比如爹爹教我读过的各种书,可有些事情真想不起来了,就像脑袋里拔了几个塞子,又塞上别的几个脑孔一样。”
“这个比喻倒也形象!”
胡盛笑道:“其实你现在这样最好,以前那些混帐事想不起来也罢。”
李延庆比出一个打拳的动作,“这么说,我以前真的跟胡大叔学过武啰!”
“我没有教过你什么武艺,只是我每天练武时,你就在旁边看着,偶然也跟着比划,我唯一教过你打石子,你真的有特殊天赋,一个下午就比哪些练十几年的人都强,只是后来我再也不敢教你了。”
“为什么?”
胡盛有点犹豫,半晌才叹口气道:“两个月前我在院子里练力量,就是单臂把水桶从井里拉起来,你在旁边看见了,结果你第二天就掉进井里了,虽然是我把你救起来,但这件事我真不敢对你爹说。”
“大叔再教我练练武吧!”李延庆央求道。
胡盛摇摇头,“这个世道如果能学文,没有人愿意练武,我也是逼得无奈才走上学武这条路,庆哥儿,你听大叔的,好好读书,将来考上进士,我们这些武人都得归你管。”
“大叔,我并不是一时兴致,你也亲眼看见了,若不是我跟大叔学过一招半式,已经被那条恶犬咬死了,我学武只是想自保。”
“可是被狗咬这种事情毕竟很少发生,如果你考上举人,十个刘弘承都不敢动你一根毫毛,你怕什么?”
沉默片刻,李延庆低声道:“我们从县里回来时,契丹人一箭把我们大车的挽马**了,大叔,我不想变成另外一匹任由契丹人宰杀的马。”
胡盛一时无言以对,他之所以不愿教李延庆练武,是因为李大器绝不会答应儿子跟自己学武,不过李延庆说得也对,河北西路紧靠辽国,一旦辽兵下来打草谷,这些手无缚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