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怀四人抬着师父的棺木缓缓而行,走在最前面是长子姚万年,他怀抱父亲的灵位,神情悲痛,步履稳重,一步一步引导着后面的人。
虽然天刚蒙蒙亮,但鹿山镇几乎所有的店铺前都摆上了香案,人们在香案前拜祭,送走这位令所有孝和乡人尊敬的老人。
很快,人们来到了墓地,墓穴已经点开,姚鼎的次子和女婿已经先一步将药物散进了墓穴中,李延庆四人缓缓向棺木放进了深深的墓穴,李延庆和岳飞开始将土铲进墓穴中,这时,所有人跪下放声痛哭,送走了姚鼎的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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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庆和岳飞坐在山顶一块大石上,默默望着正在搭建庐棚的姚氏兄弟,岳飞折断一根青草缓缓道:“我舅父已经辞去了汤阴县学正和县学教谕的职务,以后也不会再担任了,他实在无法忍受蒋大道的专横跋扈。”
“那谁接任学正呢?”李延庆问道。
“一个你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岳飞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笑道:“所有人都想不到,继任者居然是你四叔李大光!”
“什么!”
李延庆吃了一惊,“怎么会是他?”
“不奇怪,他是县学的副教谕,非常彻底地执行蒋大道关于文武兼学的命令,县学被他办成了练武场,整天刀光剑影,乌烟瘴气,如此得力的帮手,蒋大道怎么能不提拔他?”
李延庆无语,李大光居然能掌管一县的教育,简直让人匪夷所思,李大光甚至连举人都没有考上,他有什么资格?
“州里不管吗?”
“州里.....”
岳飞摇摇头,“州里只是说他资历不足,但还是批准了,童贯的人,谁敢得罪!”
李延庆再也说不出话来,说起资格,高俅、童贯、梁师成这些人又有什么资格呢?蒋大道又何尝有当知县的资格,一叶可知秋,北宋官场的**已经到了骨子里。
李延庆不想去追问这些烦心事,便又问道:“我听阿贵和汤怀说起你们明年将进军队实践,你为什么会选择河北?”
“我是相州人,当然选择河北,很正常啊!”岳飞淡淡笑道。
李延庆沉吟片刻说:“去年八月,我曾经在军队里呆了一段时间,很短的半天,是一个底层小兵......”
岳飞有点惊讶地看着李延庆,但他没有打岔,而是专心地听他说下去。
“虽然才短短几个时辰,我便深刻体会到了军队的黑暗和腐朽,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