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瞥向身旁犹豫不决、无法痛下杀手的阿秀,开口提醒道。
“它不是人,只是太岁。”
阿秀双目泛红,颤抖的手抬起又颓丧地垂落,在几番天人交战之下,用力摇了摇头。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话落,精神走向崩溃,转过身逃避一般跑了。
姜遥见此,叫上与邪祟纠缠的闻无行,然后跟在阿秀身后,跑出了林子。
漆黑的夜色逐渐被灰白覆盖,天边撕开一道口子,一缕浅白色的晨曦倾落而下,驱散了黑暗,带来了光明。
天亮了。
阿秀瘫坐在地上,捂着脑袋,倍感痛苦与折磨,爷爷的病状,像一座大山压在她心口,近乎让她喘不过气来,但婴孩样子的金太岁,更是让她痛苦不已。
即便知道那是太岁,并不是人,但割肉,却像是亲手杀害一个婴孩一样,导致她心底产生浓浓的负罪感。
气喘吁吁跑来的闻无行方才与大邪祟斗法,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疲惫不堪,眼睑下泛起一片浓浓青黑,像是熬了两三个大夜一样,抽干了精气神,瘫坐在一旁。
待他缓过气,看到阿秀这副丢了魂、痛苦的样子,一头雾水,问起姜遥:“怎么回事?那到底是不是金太岁啊?”
姜遥颔首。
闻无行见状,有些气愤、费解地问:“既然找到了金太岁,割就是了,干嘛又跑了?为了这该死的太岁,我刚才差点死在大邪祟手里了你们知道吗?”
姜遥将金太岁样子如实告诉了他。
闻无行一听,眉头紧紧蹙起。
“婴孩模样?这是什么玩意?一块肉怎么会……”
话音未落,阿秀自责又悲伤地说道:“对不起,谢谢你们帮我,我不找金太岁了,之前是我麻烦你们了。”
闻无行急了,嘴巴还未张开,姜遥先一步问道。
“那你爷爷怎么办?”
阿秀通红的眼睛低垂,想扯出一抹笑回应,但一想到爷爷的病状,喉咙跟含了苦水一样,半晌才道。
“我不知道,爷爷从小教我,要心怀善意。我知道那东西是太岁,但我下不了手,若是爷爷知道自己吃的是它,也会难过的。所以,我不找了,我要回家。”
姜遥思索两秒,宽慰道:“肯定不止金太岁能治你爷爷的病。还有你闻大哥呢,他对走魂如此了解,或许能治。”
在闻无行张嘴之前,她再次向其投去无比信任的目光。